第六百四十四章 李谕子(第4/4页)
资产阶级的精英或许也有这样的眼光,能看到这条正确之路,但可惜没有动手的魄力,更没有条件。
李谕在巴黎没必要多待,准备动身经由美国回国。
后面的事他已经知道。
5月1日,中国谈判首席代表陆徵祥电告北洋政府和会的进程,他在给外交部的密电中提出三种解决办法:
其一,全体代表离会回国;
其二,不签字;
其三,签字,但注明中国对山东问题条款不予承认。
陆徵祥附上了自己的意见:他认为第一、二种都不现实,只能采取第三种。
也就是说,陆徵祥主张有条件签字。
不过历史在这时候拐了一个巨大的弯。
陆徵祥和北洋政府都没有想到,在他拍发电报跟北洋政府商讨最后方式时,同在巴黎的梁启超已经在几小时前将情况发给国内,从而不可控地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
很难判断梁启超的动机是什么,他的初衷肯定是想通过向政府和国民发出警告,要求他们向和谈代表施压,令其千万不要在和约上签字,爱国之心油然可见。
不过梁启超在北洋政府没有形成最后决策之前,将消息提前公布,似乎有超越程序之嫌。
因此有人认为这是研究系对执政的安福系的打击。
5月2日的《晨报》顷刻售罄,短短两天后,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爆发,近代史与现代史的分界点出现。
梁启超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一封电报有这么大作用。
后来被赶下台的曹汝霖以及安福系要员把“五四运动”归咎于梁启超以及研究系。在他们看来,发表了很多关于和会文章的国民外交协会以及《晨报》都隶属于研究系。
不管政界如何争论,反正原先对取得欧战胜利、并对巴黎和会抱有巨大希望能够收回山东的国人,被泼了个透心凉。
北洋政府那边,众议院立马召开会议准备对内阁施压。
国民外交协会也作出几项决定:5月7日国耻纪念日(二十一条而来),召开国民大会,如巴黎和会不能同意中国的主张,即请政府撤回专使。
更多的电报则发往巴黎中国代表团,警告代表团不得在巴黎和会上签字。
甚至直接警告陆徵祥:“公敢签,请公不必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