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震旦(第2/4页)
“我正有去日本留学的打算,不仅是学玻璃的制作,更主要还是要学一下最新的化学理论,”虞和钦说,“还有,几天前我在看刚从国外买回来的一本化学书时,突然发现门捷列夫先生的化学周期表后提到是你启发他做出了新的周期表。”
李谕说:“你的资讯还蛮快。”
钟观光也说道:“当时我们还以为是有重名的,但门捷列夫先生着重提到了是来自中国的李谕。”
虞和钦说:“我一直敬仰他老人家,真没想到李谕先生竟然已经见过他本人,还能帮助他的研究工作。”
李谕笑道:“不过是突发奇想罢了,主要的工作门捷列夫教授已经完成。”
“那也很不简单!”虞和钦叹道,“哎,我的知识还是太落后,想要赶超,看来出国深造是必然,我也听过不少人去了日本读书。”
“那就去吧,”李谕说,“现在日本的大学虽然还比不上欧美,也已经达到了正常水平。”
虞和钦道:“能去日本学一学确实不错,正好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从一个穷国发展起来。”
虞和钦此后会到日本的帝国大学化学科学习,话说他回国后还被清廷颁发了格物致知科进士、翰林院检讨。
李谕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他们对李谕的科研成果相当感兴趣,毕竟也一直在自学科学,只不过李谕的东西都是比较高深的,目前是看得云里雾里稀里糊涂。
李谕和他们讲了一下学这些东西要具备的数理知识,听得他们已经是惊呼不可思议。
李谕待了大半天,留下电报联系的方式后才离开。
——
现在谢煜希有的是钱,他们下榻在了上海汇中饭店,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和平饭店。
这地方视野真是太好了,而且伙食相当不错,只不过还没有达到改建后和平饭店的富丽堂皇程度。
这天早上,李谕还在吃饭,蔡元培就与另一人找了过来。
反正现在租界不大,找到他很容易。
蔡元培说:“李谕先生,这位是马相伯神父,听闻你再次抵沪,定要来见见。”
李谕饭还没吃完,连忙站起来说:“马神父,久仰久仰!”
马相伯已经六十多岁,说道:“上次就想见你,可惜你走得太快。”
这位马相伯就是复旦大学的创始人。
既然叫他神父,也就是说他信奉基督教。
——欧美传教士在中国的传教整体上堪称失败,作为正宗基督教,信众以及号召力甚至比不上洪秀全的“拜上帝会”。也真是醉了。
但欧美传教士再失败,花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点效果。
马相伯的父母就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马相伯刚生下来就接受了洗礼,长大后还拿到了神学博士头衔。
不过1876年时,他就因为自筹白银2000两救济灾民,反遭教会幽禁“省过”,愤而脱离耶稣会还俗。只不过他还是信奉着天主教。
马相伯精通多国语言,此后被李鸿章器重,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做得最多的事竟然是跟着李鸿章奔走于各大谈判桌,充当翻译,签署一个又一个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真是太悲催了。
李鸿章背上了卖国骂名后,马相伯也跟着被骂做汉奸,是李鸿章的看门狗、走狗。
他想不通,自己明明一心为国,却为何换回的是天下人的唾骂
这时候已经年近花甲,马相伯倒是豁然开朗,也想不在官场继续混了,转而开始搞教育。
正巧刚回上海就遇上了南洋公学的罢学事件。
蔡元培向闲居在南洋公学附近的马相伯请求创设一所讲授拉丁语、法语和数学的学校,接收这些学生,马相伯欣然同意,也就是震旦学院。
其实蔡元培,包括张元济、李叔同、于右任等大名人都可以算是马相伯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