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阿房宫赋11(第7/7页)

他觉得自己有些吃不准楚棠的意思了。

未央宫。

刘彻立时严肃了起来:“楚棠始终在说封建,这个‘封建’到底是何意?”

很显然,这和他们熟知的“封侯建国”是不一样的。

奉天殿。

朱元璋也在琢磨这个词:“封建君主万世为君违背历史规律,言下之意是秦汉唐宋元……明诸朝的覆灭是历史之当然?”

说到明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咬了咬牙,还是有些不情愿。

“周朝江山八百年,其后王朝至长如汉,亦四百年之期,万世为君确为虚妄,但王朝的建立与覆灭,便是这玄之又玄的所谓规律左右的吗?那又何需人力?”朱棣接过话沉吟不定。

所谓规律,便是覆灭的规律么?

太极宫。

李世民的身体不觉挺直:“仁者爱人、推恩百姓、保民而王、君舟民水,这些难道不是爱民之举?何谓真正爱民?”

他自即位以来,诸臣皆以保民图治为劝,他自认亦时时以百姓为念,这仍不够么?完全爱民难道是站在百姓一边?那君民之分又在何处,岂非乱了体统?

房玄龄捋须沉吟:“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魏征眼皮跳了跳,抬头看他:你念我的谏书做什么?

房玄龄咳了一声老神在在,这不是在说爱民吗?

“由于对秦君有怨,苦秦久矣,固有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那这历史周期律所指又为何?”李世民蹙眉。

嗯……长孙无忌动了动嘴唇:“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

魏征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李世民拱手道:“以臣所见,这历史周期律似乎是在说王朝覆灭的规律。”

“呃……”李世民凝神精思,“莫不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

魏征:……

在这份谏书里出不去了。

三国时期。

曹丕再次沉吟着念起那句“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曹操也没空瞪他了,史书昭彰、后人总结,自家儿子这话说得再怎么不中听也在理。

但是……

曹操忍不住好奇:“子桓,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这好儿子不会是抱着这种迟早会死的想法治国的吧?!

盛唐。

杜甫一声喟叹,对李白说道:“我之在后世的声名,亦在那些为民呼号的篇什,所谓立场,楚姑娘是希望我们与百姓处在一端吧!”

李白颔首:“楚姑娘对百姓的殷忧,似乎与我等不同。”

他无法再过多解释,这只是一种模模糊糊地感觉。先师遗训,敬天保命,效君王、恤百姓、成德业几乎是他们的从政本能,可楚棠似乎并不出于此,倒好似……倒好似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百姓一边似的!可百姓,他们会有这般意识吗?

中唐时期。

白居易忆起楚棠讲《琵琶行》一章时,似乎也称赞他兼善天下多过欣赏独善其身,着重说的也是那些讽喻诗,赞之为民呼号。

“我辈士人,歌民事、补时政是职责所在,将民事上达天听,才有裨补之机,这是诗教的道理。杜牧的赋文中同样有人民,那‘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等句,分明一片殷忧赤心,这也是先前肯定过的,如何又说他的立场不对?”

为君分忧,劝谏皇廷难道所行有差吗?

秦朝。

嬴政双眼凝了凝,他倒真想去问一句,秦亡的根本原因到底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