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琵琶行2(第2/5页)

太极宫。

李世民冷着脸将杯盏重重地搁在御案上:“又是李隆基!”

他气不打一处来,先前讲李杜的诗,他便听了满耳朵李隆基的荒唐事迹,好不容易心里畅快些,没想到这首诗里又有李隆基,还又是些不中听的。

皇帝不是不能有爱好,但这个爱好若是人尽皆知,难免被有些人利用,投其所好。况且,副业艺术家,这难道是什么好词吗?一个皇帝混在梨园里教演乐工,政事谁来处理?他又想起先前的讲述,更是气得咬牙:

“耽于逸乐,沉湎声色,这和前隋炀帝有什么区别?!”

咸阳。

嬴政眼里闪过一抹嫌弃:身为皇帝,却被乐工引为祖师,李隆基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兴庆宫。

李隆基一脸阴沉的站在窗前,蒙蒙月光和水镜的光线洒在院中,坛内的花枝无人修剪,横斜逸出三两,颇显杂芜。

自那日水镜之后,太子夺权,李隆基被奉为太上皇,仍旧居于兴庆宫。可太上皇终究不是正经皇帝,宫中又最会看人下菜碟,曾经人声喧喧歌舞鼎沸的兴庆宫,终究是寥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天上突然出现的水镜,都是因为楚棠!

李隆基恨极了这所谓的“神迹”,如果不是它,自己何以会落得这般境地?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愿看这“罪魁祸首”,可今天楚棠竟然又提他!

霓裳曲、梨园乐、妃子舞,他有些恍惚。他已经许久不曾去过梨园了,也没有人再来给他奏一支《霓裳曲》,连心爱的最是解语的妃子都不在身边,这俱是拜楚棠所赐!

可是,当真如此吗?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问着。

北宋。

苏轼微微感慨:“开元、天宝年间,《霓裳曲》盛于宫廷,天宝乱后,宫中乐声渐歇,此曲复炽于藩镇,及至前唐衰落沦亡,一代名曲亦是‘寂不传矣’。国家兴衰,竟可从一支舞曲上观出。”

“君王逸乐,失于国政,那梨园之祖的称谓,于玄宗,也不知是赞是讽了。”

苏辙跟着一叹,想起盛世湮灭,也不由有一丝憾然。

宋初,汴梁。

李煜凭栏远眺,幽墨一般的重瞳中似是怀念,又似是伤感。

“霓裳曲啊……”

他想起故去的妻子,大周后娥皇。娥皇通书史,善音律,于琵琶一道最是精通,也曾寻按谱寻声,补缀遗曲,复现霓裳羽衣之盛。可今时今日,玉人不在,歌舞难寻,连唐宫也再不复见。

他以手掩面,低声喃喃:“似诉平生不得志……”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一般有四根弦,琴弦有粗有细,粗的被称作大弦,细的则称小弦。嘈嘈,意指声音沉重舒长;他说琵琶女快速拨动大弦,其声沉重舒长,好像阵阵急雨落在瓦片上似的,重且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农村居住的经历,以前村里的那种瓦房,逢上暴雨就是这样的声响。】

唐朝。

王维不自觉点头,他会写诗,也懂音乐,几乎立时便体味到了这句诗的妙处。

“以急雨落瓦拟大弦之声,直引起听者联想,又使琵琶声之旋律真切可感,实在是妙笔!”

奉天殿。

朱元璋顿了顿:“言下之意是,后世许多人不曾住过瓦房?”

时下除宫衙寺庙、官宦之家等,顶上大多盖瓦,乡野之家,家境稍丰也可以住上瓦房,但犹有贫户顶上无片瓦。

他也不是没在水镜中窥见过后世的房屋建筑,高耸矗立几入云端,和时下截然不同,他一直以为城中富庶些也就罢了,可楚棠现在竟然说“以前村那种瓦房”,那岂不是说,他们的村子里也住上那种高楼了?!

朱元璋:突然觉得咱大明也不是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