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他们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一丘之貉。

再后来,沐遥知道了他跟苏清词的事,也知道了这全仰赖他那一杯红酒,他弄巧成拙,成了裴景臣跟苏清词的“红娘”。

沐遥脸都青了,他给人的形象一直是温柔纯善仙气飘飘的,那是他头一回崩人设,肆无忌惮的对苏清词破口大骂。

然而他才骂个开头,裴景臣就本能的脱口而出,厉喝他“住嘴!”。

沐遥委屈的吧嗒吧嗒掉眼泪,裴景臣却只觉厌烦和浑身爬满蟑螂般的恶心,他说到此为止,今后永不再见。

沐遥疾言厉色:“我卑鄙无耻,我手段阴险,那苏清词呢,他就光彩吗!我虽然实施了,但临阵退缩我没有得逞!我悬崖勒马没有铸成大错,苏清词可是明知故犯,切切实实的做了!你凭什么只指责我,不去谴责他!”

裴景臣面无表情的说:“所以呢?苏清词的不择手段,就能衬托出你的善良无辜?”

沐遥哑口无言。裴景臣告诉他,自己跟苏清词之间的事,跟他无关,用不着他指手画脚。

沐遥从怒不可遏变成放声大哭:“你喜欢苏清词是不是?”

当然不是。裴景臣在心里否定沐遥的疯言疯语。

他其实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对苏清词究竟抱着怎样的感情。起初,苏清词对他而言,不过是住在别墅里的可怜小孩子而已,他同情他怜悯他,自然而然的给予温暖和帮助。后来这份关注变成了惦记,偶尔在吃饭睡觉时会想起他,在放学时会故意绕一个小时的远路,换乘两次公交车,只为透过车窗看一眼别墅的外墙。

裴海洋问他为啥回家越来越晚,他说跟朋友打篮球。朋友问他为啥路过家门而不入,要绕一大圈才回去有毛病啊,他说锻炼身体。

好奇的朋友跟他同行,发现他老是盯着远处的别墅看,笑他是不是觉得房子漂亮,可惜他们住不上,这辈子也买不起。

裴景臣出神地盯着:“有哭声吗?”

朋友满脸问号,裴景臣自言自语说没哭声就好。

朋友说他中邪了,莫名其妙,让他别眼巴巴痴心妄想了,就算有人给免费住大别墅,咱们也交不起物业费。

裴景臣现在住上了,也买起了,还从不拖欠物业费。

苏清词有自知之明,从不主动问他“你喜不喜欢我”找虐受。但苏清词在水木芳华之后的某天,可能是心血来潮,可能是憋了太久不得不发,他问:“臣臣,如果当时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怎么样?”

裴景臣没回答,苏清词也没再问。水木芳华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彼此都心照不宣,往后再也不提。

裴景臣心想,会怎么样?能怎么样,男人本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被下了药。苏清词显然也知道这点,没再自找没趣。哪来那么多如果,如果当时不是苏清词而是别人,如果苏清词正派一点不让他喝那杯酒,如果他们不曾遇见,不曾相识……

裴景臣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他看见了苏清词,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苏清词的脸被阴影笼罩,看不清,但他知道这是苏清词,于是被梦境操控着仰面躺下。梦里的他很难受,很热,是被药物扰乱神智的感觉,既糟糕透顶,又有种释放野性的癫狂。

他意乱情迷,心脏越跳越快,身体越来越燥。苏清词不像记忆中那般按耐不动,等着他主动出击,而是投怀送抱,浑身无骨似的朝他靠过来。

当脸部挪出阴影,那不是苏清词,而是类似沐遥却也不是沐遥的脸。

裴景臣瞳孔骤缩,心脏暂停,身体在刹那间冷却如冰!

在狠狠推开沐遥的同时,裴景臣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臣臣,如果当时跟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