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雷霆之怒(第6/8页)
北京饭店的上等房间,自然处处都是好的。雷督理在房间内外巡视了一圈,然后对着叶春好说道:“这地方还成,能住。明天下午我过来一趟,接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得了,哪还用接?”
雷督理走到她面前,小声说道:“今天我当着人对你发脾气,让你没脸了,所以我明天得亲自接你回去,给你把面子找回来。”
叶春好本没想到这一点,这时就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若以上下而论,您是我的上级长官,说我几句,也不算事。”
雷督理一皱眉头:“你怎么还说这话?嫌咱们两个在家没丢够人,要换个地方再吵一场?”
叶春好怔了怔,随即低头答道:“这回是我说得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
雷督理的眉头舒展开来,继续四处走动,叶春好见他四处看个没完,就问道:“您还不走?”
“累了?要撵我了?”
“不是——”
叶春好说出这两个字后,转念一想,重新答道:“是,我累了,您不走,我怎么休息呢?”
雷督理笑了,抬手向她比画了个轻飘飘的军礼:“得令,我走。”
叶春好送他到了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洗脸、洗澡都要小心点,伤口别沾了水。”
雷督理连连点头,推门走了。
大床的床垫很软,叶春好躺下时,就觉得身体向下一陷,灵魂向上一飘,有种闯过了一劫的轻松。回想自己和雷督理这一场大吵,她总结不出什么道理来——原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场乱吵,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只是没想到,雷督理竟会对自己耍起性子来了。
耍性子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况且雷督理也不是对谁都耍。道理没有,其他的情绪思想也是乱的,想起雷督理这个人,她只觉着胸中蕴藏着极大的一种感情。那感情无法描述、无法定性,就单只是郁郁地燃烧着,能量巨大,热而且闷。
(三)
张嘉田上午没看见叶春好,中午也没看见叶春好,抽空跑去叶春好的院子里,发现叶春好依然不在,就回来问白雪峰:“老白,你今天瞧见春好了吗?”
白雪峰忙忙碌碌,听了这话,也来不及细讲,只匆匆地反问道:“你不知道吗?昨夜叶小姐和大帅吵了一架。”
张嘉田大吃一惊:“什么?春好和大帅吵架?”
“还吵得挺厉害,我们在外头干听着,也不敢进去劝。”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又好了啊!”
说完这话,白雪峰脚不沾地地走了,张嘉田追了他一步,随即心念一转,他跑去见了雷督理。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见雷督理,见了之后,吓了一跳:“哟!大帅,您的脸是怎么了?”
雷督理长条条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个蓝缎子鸭绒靠枕,姿态瞧着是很舒服的,只是左颧骨上多了一块新鲜的血痂,让人看着感觉疼痛。
“没事,摔了一跤。”
张嘉田也知道这伤肯定不致命,所以也不慰问,直奔了主题:“大帅,我听说您昨夜和春好吵架了?”
“嗯。”
张嘉田立刻跑到了沙发前蹲了下来:“那我先替她给大帅赔礼道歉。”
“嗯?”
“春好毕竟是个小姑娘,在家还是娇生惯养的,肯定会有点小脾气。她要是说话冲撞了大帅,大帅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雷督理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了张嘉田:“我没生气。”
张嘉田忍不住环顾了四周:“那……春好呢?我今天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你说呢?”
张嘉田直视了雷督理的眼睛,忽然打起了结巴:“您……您不会是把她也给毙……毙了吧?”
雷督理无声一笑,露出牙齿:“是,我把她毙了,你敢怎么样?”
张嘉田直勾勾地盯着雷督理的脸,足足盯了半分来钟,末了他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也笑了:“大帅甭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