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第2/4页)

姬月恒稍顿:“没什么。”

亭松不做他想。公子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碰他,倘若是竹雪干的,少年就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

想必那是公子自己咬的。

他打算护送公子出去,姬月恒看向他那身湿衣和流血的肩头:“既受了伤,不如先养好伤。”

亭松会,重新隐入黑暗。

石洞恢复安静,须臾,姬月恒扶着石壁挪到少年身侧。

他拾起地上的匕首。

刀刃贴着那截细细的颈,温柔地游走到衣襟交叉处。

是错觉,还是真相。

挑开这衣料,就能水落石出。

刀尖钻入襟口,只差一挑,昏睡中的人察觉危险,双唇微抿。

那唇角似乎还残留这血迹。

虎口的齿印突地隐隐作痛,姬月恒微怔,旋即漠然无波。

他有要证实的理由么?

“荒谬。”

青年不以为然地扔了匕首,不再分给少年半寸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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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睁眼时,夜色已被晨曦稀释,惊坐起身,见公子倚着洞壁安睡,安然无恙,后怕地拍拍心口。

她竟在守夜时睡着,万一刺客来了,她和公子就共赴黄泉了。可是不该啊,她很少困得无法自控。

“咳咳……”

安睡的青年动了动。

他缓缓睁了眼,眼角眉梢还残存慵懒的睡意,那目光平和安静,就像稚儿醒来后看着榻边父母……

看着那样的公子,程令雪悄悄地掐了把大腿以示自罚。

哪有她这样失职的父……

呸,护卫。

“天亮了啊。”公子看了眼外头,又转过来望着她,晨曦中目光柔和,“辛苦你,守了我一夜。”

这关切的话简直像个巴掌。

程令雪心想要不瞒着吧,公子这样病弱定睡得比她还死。可又想起他不喜被骗,她老实道:“属下有罪,属下昨夜……没撑住,睡了一会。”

至于“一会”是多少久,就不必交待得太明白,那也太蠢了。

公子没责备,还相当宽和。

“休息了就好。”

如此好说话,程令雪不由得看向他,青年身后是褪了色的石佛,而他眉目昳丽,朱砂痣透着慈悲,像佛子入世。顿了会,她才挪开视线。

“谢公子体谅。”

此处只水洞一个入口,虽隐蔽,万一刺客寻来,反而会无路可退,征询过公子,程令雪下去修船。

她干活利落,半刻钟便搞定。

公子坐在昨夜她搬上来的轮椅中,盯着那高大的石佛:“你下去时,我发现了一个机关。”

循着他的指示,程令雪攀上佛像,去够佛像的手,握住轻转。

“轰隆——”

佛像竟是慢慢后退,等尘埃散去后,只见后方露出个密室。

程令雪望向公子。

他面上是与平日的沉静截然不同的好奇和兴致:“进去看看么?”

入口的墙壁上设有烛台,还有火折子,程令雪清去积尘,点亮烛台点,密室呈现在眼前。入目所见是个巨大的棺椁,看大小是用于夫妻合葬的。

可棺材上方架着青纱帐,边上还设有妆奁、书案。

像墓室,又像寻常卧房。

程令雪正纳闷,发觉公子正回过神盯着入口的方向,眼底那道微弱烛火正兴奋地摇曳。她亦转过身,在瞧见身后情形时低呼了声。

“佛像后竟有两个人?”

“是两具白骨。”

公子认真地纠正她。

佛像不仅是一个暗门,背后凹下一块,刻着一座莲台,莲台上没有观音,却有两副相拥对坐的白骨。

背对着他们的应是男子,高大的骨架像扇门,将另一具白骨遮住,只露出一双盘在男子腰际的纤细的腿骨,当是个女子。两具白骨交缠难分,姿态亲昵,看似是男子拥着怀里的白骨在亲吻。可细看,又像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