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页)

江从鱼道:“那说的又不是一回事,这只是我自己的私事,随他们怎么议论都无妨。”

“你可以不在意,”杨连山的目光转到楼远钧身上,“那陛下呢?陛下也不用在乎天下人的看法?殿下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明君?”

楼远钧道:“能不能当一个明君,难道决定于我喜欢什么人?我若是立一个女子为后,便能当个明君了?”他辩驳完了,转头看向江从鱼,“我自幼长在深宫之中,见过太多不堪入目腌臜事,本已做好孤独终生的打算……只是情之一字,岂是能算得到的?”

在睁开眼看到江从鱼的时候,他非常抗拒这么一段亲密关系,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毫无保留地亲近某个人。

可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都好,自己还是会被江从鱼吸引,片刻都不愿把目光从江从鱼身上挪开。只那么一念之间的松动,爱、妒、嗔、痴便纷至沓来,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

杨连山想到楼远钧空悬的后宫,又想到被选到东宫教养的宗室之子。听闻那个十岁大的准太子十分亲近江从鱼,这段时间还曾跟着江从鱼在户部观政。

从这种种举措看来,楼远钧是真心实意想和江从鱼携手一生的,也在不留余力地为江从鱼铺就一条青云之路。

甚至都考虑到了日后继位之人对江从鱼的态度……

换作是任何一个别的身份,能做到这种程度都足以让杨连山动容,可偏偏,楼远钧是一国之君。

伴君如伴虎这种事不是说着玩的,若是有一天楼远钧把爱意收了回去,于江从鱼而言那就是恋情与仕途尽失。

现在江从鱼的处境有多少人艳羡,到时候就会有多少人嘲弄奚落他!

杨连山道:“若是将来色衰爱弛……”

楼远钧道:“这件事应当是我要担心的才对。”

杨连山:“……”

杨连山看向江从鱼。

江从鱼也不敢相信楼远钧居然当着杨连山的面说出这种话。

什么叫他才要担心色衰爱弛?

他,江从鱼,又不是只看脸的人!

少冤枉他!

江从鱼道:“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楼远钧却没停下来,反而还趁机向杨连山告状:“师叔应该也听说过曲云奚,当初他在东宫当我的伴读,却又在我受制于鲁家时弃我于不顾——”

“我与他不仅没什么情分可言,看到他时还会想起许多不太好的回忆。”

“偏偏师弟他见对方长得俊,对方说几句软话便把人收留在府中,还把一些十分要紧的差使交给他办。”

“师弟这样行事,着实叫我担心他着了别人的道。”

江从鱼瞠目结舌。

这人怎么这么会颠倒黑白!

“才不是这样的!”江从鱼气道,“明明是他自己说要把人召回来的,结果召回来后又不给人安排差使,这才弄得人家找到我这儿!”

杨连山听得脑壳痛。

这都什么事?!

楼远钧见一状告不成,又叹着气道:“那就不提这一桩,说说那个阿麟吧。师弟他去北狄出使,就带了个人回来养在府中,整日跟对方在校场里骑着马儿聊天。”

“我倒不是容不得他交朋友,可这人若是北狄派来的细作,岂不是能轻易对师弟下手?”

杨连山听得深以为然,看向江从鱼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谴责。

人家楼远钧这也不是没来由地瞎吃醋,反而还处处在为江从鱼着想。

这小子从小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他们当真打定主意要在一起的话,江从鱼这臭毛病迟早要惹出祸来!

思及此,杨连山的神色愈发不善了,大有马上要去找鸡毛掸子的势头。

江从鱼:!!!!!

说好的要考校楼远钧,怎么说着说着成批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