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页)

“师弟聪敏伶俐,待人慷慨热忱,旁人有难处无须开口,他自然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凡能帮上忙他绝不会推辞。”

“朕很喜欢。”

喜欢他的蓬勃朝气,喜欢他的明媚热烈,喜欢他对待万事万物的喜爱与珍惜。

杨连山听了这话,只觉江从鱼一定要得意坏了。他转头一看,只见江从鱼果然高兴得耳朵都红了,要是有尾巴那肯定是要朝楼远钧甩出火星子来。

杨连山:。

坏了,长成这样,还这么会哄人,早晚把他这个傻学生哄得渣都不剩。

可想到江从鱼刚才说“你就不能夸夸我吗”的委屈模样,杨连山又在心里轻叹一声,终归没再多说什么。

他是不可能长住京师了,他为教养江从鱼隐匿了这么多年,这次邀同门一起开设书院时众师兄弟已经放下狠话,说是他再突然撂担子的话便是搬出亲爹来也没用,他们再也不会信他。

左右还有那么一点情分在,即便楼远钧将来觉得江从鱼不那么讨喜了,也不至于狠心到砍了他脑袋才是。眼下他们才刚熟稔起来,他这个当老师的一个劲泼冷水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谁又能断定日后江从鱼肯定会伤心失意?他真心实意与人相交,旁人若是辜负了他,那也不是他的错处。

实在不必非要他在还未及冠的年纪就懂得权衡利弊、处处小心。

杨连山神色缓和下来,没再提刚才那种话题。

三人一起用了晚饭,江从鱼就与楼远钧一起回了主院那边。杨连山目送他们离开,才有闲心去那专门为他修的书房翻看起那些极其难得的古籍来。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江从鱼能搜罗来的。

一看便是皇室珍藏。

他们这位陛下对待江从鱼比外面传言的还要用心。

并不是给了他功名利禄就任由他在京师这个名利场中自生自长。

杨连山又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罢了,这是别人求不来的好事,以后的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

另一边,江从鱼跟楼远钧一同回到主院。

本来一顿饭吃下来他都快忘了自己最初的忐忑,两个人一独处,江从鱼一下子又想起了楼远钧立在门外的表情。

那会儿楼远钧的表情并不算多难看,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

看得江从鱼心都快揪在一起。

要不是楼远钧很快就上前和杨连山客客气气地相互寒暄,江从鱼都要跑过去抱着他哄了。

江从鱼一把抱住楼远钧,问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楼远钧喉咙微微动了动,边伸手回抱江从鱼边说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是你的老师,你从小由他教养长大,自然会与他亲近些。”

“不像我,从小到大与谁都不亲近。”

江从鱼听得心又是一揪,明知道楼远钧时常故意说这些话惹他心疼,他还是次次都听得满心酸楚。他把脑袋埋进楼远钧怀里,像是要把自己嵌到楼远钧心口去似的。

楼远钧刚还说不在乎,搂住人后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聊得你要那样抱过去?”

一提起当时的话题,江从鱼又闷闷地拿脑门撞了撞楼远钧的胸膛,才说道:“每个人都说我们不会长久,你总有一天会不喜欢我。”

他以前从不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人,交朋友都是对方来也欢喜、去也欢喜,从不觉得分别是什么艰难的事,总认为只要还想见面就一定会再见。

偏偏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告诉他世上很多事都如水中月镜中花,大多都只有短暂的美好。

江从鱼道:“我听了觉得很难过,就和老师说能不能夸夸我,不要说这么叫我伤心的话。”

楼远钧闻言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