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林伯出身江湖,当初接受招安后当的也是武将,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他只觉得楼远钧经常来江家是看重江从鱼,要在朝中当官的话有什么比入了皇帝的眼还重要的?

当年江从鱼他爹为了取得先皇的信任,也是做了许多曲意逢迎之事,撇开清名与那些人人唾弃的奸佞结交。

俨然成了天字第一号佞臣。

连得到那种昏庸暴君的支持都能成事,换成新皇这样的明君岂不是能成就一段佳话?

所以林伯对于江从鱼与楼远钧的亲近乐见其成。

虽说楼远钧现在只用师兄身份与江从鱼相处,但时日久了应当也能几分真情谊来。

只要有那么一点情谊在,就不愁江从鱼以后在朝中走得不顺畅了。

柳栖桐本来有些担忧,听林伯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了。

对啊,这可是好事。

陛下与先皇不一样,陛下可不是先皇那种男女不拘、来者不拒的荒淫帝王。

他们这位陛下再克己守礼不过,连有人苦求他选妃立后他都说朝中百废待兴他实在无心酒色。

为防朝中那帮老臣天天跪宫门,他年初直接捡了个宗室遗孤,任命那几个喊得最凶的人务必要好好教养好这奶娃娃。

还说要是他一不小心死了可以扶持这孩子登基。

这话一出,谁都不敢劝了。

毕竟楼远钧才二十一岁,哪有天天劝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赶紧留个后的?

而且要是自己再多喊几句也被发配去教小孩子读书,那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那么小的娃儿最容易夭折,可别混不成东宫旧臣还平白惹了一身腥。

算了算了,陛下不近酒色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皇子生下来不一定能养大,能养大也不一定能培养成明君,何必逼着陛下广纳后宫?

难道非要陛下跟先皇那样荒唐才满意?与其纠结陛下的后宫空不空虚,不如趁现在多干点有利于社稷与百姓的正经事吧!

柳栖桐与林伯聊了一会,顿时豁然开朗,当即不再多留,安心回家陪客去。

……

另一头,江从鱼送走了柳栖桐,与楼远钧两人散了一会步,才犹犹豫豫地把楼远钧送到了……客房门口。

楼远钧神色没什么变化,笑着迈步入内,仿佛对江从鱼这个安排没什么不满。

江从鱼见楼远钧这般表现,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开始疑心此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楼师兄本就是只把他当师弟。他立在门外说道:“师兄你早点睡。”

楼远钧应了一声“好”,关上房门把江从鱼隔绝在外。

江从鱼怅然若失地回房。

韩恕是他自己请来的客人,他不能晾着韩恕不管。

两人倒是没一起洗澡。

韩恕因为曾差点死在水里,在国子监都是在边上自己冲洗的,很少跟着大家泡大汤池。到了江从鱼家里他自然也没下浴池,依然是就着仆僮提到澡房的热水把澡给洗了。

入夜后两人便穿着薄薄的里衣凑一起挑灯夜读。

平时大家都是好几个人睡大通铺还不觉得,如今同样是两个人在灯下独处,江从鱼就感觉出与楼远钧待在一起时的不同来。

他根本不会对韩恕生出什么遐思。

他只有在跟楼远钧独处时才会那么不对劲。

以前有人骂他小混账,江从鱼还感觉自己挺委屈。这会儿仔细一咂摸,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混账了,哪有见人家长得好就心驰意动的?

江从鱼难得地叹了口气。

韩恕放下书看向他。

江从鱼这才想起韩恕还在旁边呢,只能说:“我看不下书,有点困了。”

韩恕道:“那睡吧。”

江从鱼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躺到床上没一会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