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3页)

江从鱼白天见过何子言的答卷,瞧见何子言这模样已猜出了大概。他说道:“只是个分斋考试而已,考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可是每个月都要考试的,照你这么个哭法,我看一年考下来你眼都得哭瞎。”

何子言抿唇。

江从鱼就没见过何子言这么别扭的,忍不住嘀咕:“今儿考的都是经义题,自己记没记住你心里没数吗?总不能是考试前觉得自己没记住的这次肯定都不考,看到题目才傻了眼吧?”

何子言抹了泪,反驳道:“我就是考的时候没想起来,回来后一看书才发现我是会的。”

江从鱼道:“你这是一考试就紧张,还是考得太少了,以后多考几次就好啦!得亏你现在早早发现了这个毛病,要是等以后入了科场才发现岂不是白备考了?到那时你三年三年又三年地耗进去,都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为你家陛下效力去!”

何家有爵位可以给何子言继承,但爵位只能领俸禄和赏赐,不会直接给他授实职,他当真想要为陛下效力还是得自己去考。

何子言听江从鱼这么一安慰,心里竟真的好受多了。他挑起了江从鱼话里的毛病:“什么叫我家陛下!”

江从鱼往枕头一躺,笑眯眯地说道:“一提到你家陛下,你就支棱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呢。”说着说着他都好奇起来了,支起脑袋向何子言追问,“你经常见到陛下吗?陛下长什么样?”

何子言倒是想经常见,可楼远钧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哪里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思及江从鱼平日里是什么德行,何子言又瞪了江从鱼一眼:“陛下的长相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小心你的脑袋!”

在他心里只觉旁人多提楼远钧几句都是一种冒犯,那可是他最敬慕的存在!

江从鱼哼了一声,没再多问。

他觉得何子言这个皇帝表哥肯定没有他楼师兄长得好看!

他楼师兄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第二日夫子们开始阅卷,江从鱼他们也没有放假,而是要参加骑射加试。

这一项何子言他们都是从小接触的,只有韩恕才刚学会不久,射箭的准头可谓是一塌糊涂。

江从鱼不免又要开导他一番,说是以后多练练就好。

韩恕没何子言那么别扭,点头表示自己会加把劲将骑射练好。他舅舅可是禁军统领,他勤加练习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从鱼的骑射直接拿了个甲等,表现得与出身武将家的袁骞不相上下。

这得益于他以前经常跟着武师傅进山打猎,那时候他面对的可不是定在那儿不动的靶子,而是知道和人斗智斗勇的猎物。

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都一射一个准,再回过头来射箭靶那自然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相较之下袁骞使起箭来反而有些呆板,与他本人的性格有点像。

江从鱼觉得若是两军交战的话,他有一百种法子可以阴倒袁骞。难怪袁骞会被他家安排来国子监读书!

骑射考完后江从鱼就算是放假了,还是相当难得的两天连放。他开开心心地挥别袁骞等人,一个人溜达去工部找他柳师兄。

六部衙署属于外衙,设在皇城外头。

江从鱼走到御街之上往尽头处一看,远远瞧见了巍峨高大的皇宫。

他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有些想象不出当年他爹是如何出入这座皇城的。等他从国子监念完书出来,也要时常往来其中吗?

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一看就没什么意思。

江从鱼摇了摇脑袋,摇去了脑中那些无端的思绪。

他把各部衙署的门匾看了个遍,终于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工部。

凭着一身国子监监生打扮以及走到哪都管用的三寸不烂之舌,江从鱼大摇大摆地混入了工部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