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

“这是嬷嬷给妾的避火图,让妾多学着些伺候陛下,不知陛下喜欢哪种姿势?”

当即把其中一页翻给周瑾行看,“陛下可喜欢这样的?”

周瑾行盯着避火图上的女上男下,整个人蚌埠住了。

温颜又翻了一页,兴致勃勃问:“这样的呢,陛下可喜欢?”

周瑾行:“……”

他觉得自己若再继续躺下去,只怕裤衩子不保。

冷脸把她推开,仿若她是洪水猛兽般,起身去罗汉榻上躺尸。

耳中忽然钻入女人不要脸的声音:

【妈呀,胸膛硬邦邦的,肯定有八块腹肌!】

【什么时候一定要摸摸过把手瘾。】

周瑾行:“……”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

好在是那声音并未持续多久就安静下来,他的耳朵总算清净了。

三更时分各宫的主子们早已歇息,唯独永福宫的郑惠妃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秦嬷嬷不忍她黯然,劝道:“已经三更天了,娘娘且歇着罢。”

郑惠妃没有答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自言自语道:“我原当他是个冷心薄情的人。”

秦嬷嬷欲言又止。

郑惠妃默默地望着窗外廊下的大红灯笼,忽然想起数年前的某日。

那时她到底对周瑾行抱着几分天真,盼着能得君王怜悯。

结果她确实得到了他的承诺。

要荣华富贵他给得起,唯独给不了人。

周家没有哪一任帝王不薄幸。

想想许皇后的遭遇,郑惠妃无比庆幸自己头脑清醒,能从那场劫难中苟活下来。

这些年她靠着本分获得帝王垂青,掌管六宫,手握太子,未来前程似锦。

她本该满足。

可是这一刻,在得知温淑妃侍寝,周瑾行破天荒回了临华殿,她再也坐不住了。

他并非对女人没有兴致。

只是对她没有兴致而已。

郑惠妃的内心饱受煎熬。

她以为自己能像李娴妃那般孤高自傲看淡一切,结果高估了自己。

娘家已经没人了,唯有宫里头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仰仗。

她以为自己但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可是得知温淑妃侍寝,还是受不了。

那人曾给过她生路,她却选择像菟丝花那般依附于他。

郑惠妃彻夜未眠。

她心里头清楚帝王从来都不属于某个人,可是素来清心寡欲的人却忽然转了性,还是令她难以自持。

大梁五日一朝会,若是在平时,周瑾行都是卯中起床梳洗。

朝会则不同,寅末就得起了。

这个时节已经到了初夏,天色亮得早,但外头还是黑黢黢的。

黄内侍走到殿门口,喊道:“陛下,该起了。”

听到外头的响动,周瑾行睡眼惺忪坐起身,披头散发的,昨夜睡得并不好,眼下泛青。

温颜很有职业操守,硬是记着程嬷嬷的叮嘱起来伺候天子更衣。

她没有替男人穿过衣裳,但想到能摸到八块腹肌,还是自告奋勇上阵了。

初夏的早晨有些凉意,周瑾行昏昏沉沉地坐在罗汉榻上醒瞌睡。

丝质的月白寝衣有些松垮,领口及袖口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光。

男人披散着发,神情里透着倦怠。

不一会儿宫女内侍备好洗漱铜盆进殿伺候。

净面,梳头,更衣,一系列动作行云如流水。

殿内安静,没有人说话,周瑾行像木头似的任由人们打理。

今日朝会,穿的衣裳比平时要庄重些。

宽大的玄色交领织锦衣袍加身,金丝绣的龙纹张牙舞爪,不怒自威。

温颜系玉带时不小心系紧了些。

对方个头高,宽肩窄腰,肥大的织锦玄衣被玉带束缚,腰线一下子就凸显出来。

温颜不由得在心中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