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3/4页)
就连大小姐谢芸,难得也觉得魏妆的确做过火了。她听丈夫司农少卿下朝回来说过,三弟喜爱魏妆,是夜半都能不顾宵禁,不忌弹劾,执意接她回府就寝。
近日魏旭和韩氏、绮橘刚来府上,此事若传回到魏父耳朵里,只怕又要像前世那般,觉得魏妆言行欠妥,丢了魏家门风,再无颜面登亲家之门。更而且父亲还在害咳嗽,姚氏挑在这时候寻衅,也真是够阴险的。
魏妆不想让魏旭他们担心受怕,女子轻捻了捻五指,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来。
差点儿还忘了——
啧,姚氏只以为拿捏了自己的把柄,进门就能够踩她一脚,但怕是想不到吧,魏妆手里还有姚氏更大的筹码。
妯娌既不仁,魏妆可就不必客气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立在堂中欠了揖,先回话:“禀祖母,此药是避子药确然属实,但二嫂委实误会我了。我原是怕孕育不了骨肉,方才服用的这个药,各位且听我分说。”
啥,怕孕育不了,反而还吃避子药,这是什么道理?
听得个个越发诧异起来,但见三少夫人容色谦恳,不像敷衍,便支起了耳朵。
魏妆不亢不卑地柔声道:“我自幼生长在水米充裕、温暖湿润的筠州府,几月之前北上入京,是夜厚雪冰冻,又加水土不服,历来准时的月事忽然不准了。问及奶娘沈嬷,沈嬷年长,晓得做姑娘时月事若乱了,只怕将来难以孕育。又听说那家温氏医铺的大夫看女子问题甚是高明,便去瞧了瞧。”
“此事若叫外人得知,未免难为情,恰好照大夫所言,拿回来的药粒虽有避子之用,也可作为调整月事的好药材,还不用炖煮煎水,十分方便。只是要间断的吃上几次,直到月事确定稳妥,方才能停下。没想到却让二嫂这样挂心,刚进门凳子没坐热,就先惦念起我的事儿来,辛苦替魏妆担着了。”说着,含笑嫣嫣对姚氏表了一谢。
一番话说得有始有末,也把姑娘家的羞涩遮瞒解释到位了,听得祁氏确是相信不已。
祁氏问过下房婆子,再早的没关注不晓得,但这两三个月魏妆的确颜色鲜亮、月月准时。
一时便帮衬道:“看来大嫂找来个好帮手了,都是热心肠。今后可以分担些事务出去,两人一块儿盯着我们二房,也好轮流休息,省得眼酸。”
祁氏本领厉害,从前只是懒,被魏妆有的放矢地“引导”几回,便不知不觉地付诸行动了起来。但凡一回击,句句戳到汤氏的痛处。
只因了谢三郎与魏妆平素的那些恩爱动静,这番话说出口的可信度很高。毕竟如果不爱,何能夜半还在韵律声声,何能唤出那般酥骨媚娆的嘤咛,夫妻间的行事皆是相互的……
汤氏和姚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出解释啊?
汤氏不由瞪了新媳妇一眼,想崭露头角,也别先拿老三媳妇开撩,谁不知那魏女精明巧辩,眼下更是老夫人的心肝宝?多此一举,帮了倒忙。
谢敬彦端坐在侧,冷冷地噙了噙嘴角,启口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番话要说。谨遵祖父叮嘱,敬彦娶魏妆,为要足她优渥,舒适无忧。然而刚就礼部之职,近二年朝局忙碌,事务繁多,或还要外派赴边,担心不能照顾好她。便是要生,也预备再过个二三年。敬彦排行在三,且让大哥、二哥先全了祖母的心愿不迟!”
他原已接受了魏妆对于孕育子嗣的抵触,那药物他查过,并无甚影响。既然被揣掇到明面上,这份责任应由自己来扛。
前世错的是他,不该把谢睿送与老夫人将养。他不逼迫,便是魏妆一辈子不愿生,谢敬彦亦能理解,但求她始终都在身边,其余皆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