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页)
他当日开出的第一方药剂,显然比司遨的用了更要舒适,使得鹤初先生亦燃起了诸多信心。
鹤初隔着眼前的绸布,望向对面男子黑黢的模糊影廓,世间有一种东西叫作气场,哪怕暂看不清仪容,亦能勾勒出飞鸾翔凤的依稀模样。
她捺下心绪,启口问道:“听闻公子此次考取了礼部的主客司,既原本以蛰伏羽翼为目的,如何忽然转向炙手可热的礼部,莫不是将自己置于风口处,或者说朝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谢敬彦冷郁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蛰伏的目的只为在旁坐观三王争夺,择其贤能明智者推助之。但若心中已有了朦胧推测,却不如先发制人,临机制变,先掌握住主动权更为便利。”
他所指的朦胧推测,自然是前世的经验累积。大晋朝百官的忌惮,始终在太子高纪非淳景帝所出,或是庆王遗腹子一说。而这些年梁王与宣王两派,更是借此大肆挑拨对立。
若一举打碎了他们的谬论,太子上位便成了理所应当,朝臣自会趋之归附,只是目前暂不宜对外提起太多未确定的内情。
鹤初先生听得诧然,但另行蹊径,实乃他谢三公子可以做出的。
她便释然一笑:“如此咄咄势出,竟叫鹤初亦惊叹了。”
谢敬彦委婉宽慰:“先生无须顾虑,但得昔年之事澄清,便亦是你雪冤之时。”
鹤初点点头,不自禁地悸动。然而想到他今日考核完毕,定然要与那娇媚少夫人小聚,便起身回后院去了。
王吉打了个哈欠,嘀咕说:“傍晚看见灶房的大顺子提了一篮新鲜食材,里面有三公子爱吃的鲍鱼,估摸着少夫人又亲自煲汤了,今夜不如仔细早些过去!”
说到魏妆,谢敬彦心底一柔。
从斗妍会到考核结束,他已经半个月未再亲近过她了。
今岁的选部考职竞争格外严峻,因着皇帝有意安邦揽外,礼部主客司一职成了肥差,梁王与宣王都在暗中动作。
于宣王而言,宣王缺的是钱库,主客司既能捞钱,岂肯轻易放过。
而对于梁王,虽有钱却缺兵权,故而在边关的势力不足以与宣王抗衡。但若能拿下主客司郎中的缺,之后邦交联络却能弥补优势,因此两派应考的官员皆是能力出挑者。
谢敬彦自然不能让此事出纰漏了,毕竟此时的太后鼎力支持着梁王一派,而淳景帝又对母后谦让。
因此他日常在书房里皆忙到甚晚,而魏妆也为着花坊与在外采购之事连转,时常他回到卧房,女人已经娇香的睡熟了。
今日特意为自己煲汤,便勾起了男郎心中的惦念。自从前世有口不言的误会消散后,彼此便相处得逐渐缱绻怡然,若能长此以往,当是弥足珍贵。
谢敬彦收起琴案,往云麒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