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4/7页)
她可没有不重视。
早已变作一朵墨紫透艳的黑牡丹,魏妆又岂是轻易好切磨的。她抿唇冷冷一笑,这笔账早晚要加倍从他谢三身上讨回来!
忽然记起蹴鞠赛赢回的那五千两,即便押注的比率他可上街去查,如何却恰恰好的被他估算出自己身家?魏妆恰是用一千两银子,赢回的五千两注金。
早前心里本觉得突兀,然而因与他对峙,却未作细想。
再又前世生下谢睿几个月后,起疑他在外或另置了外室,而藏在马车里尾随过他。那时只当他是查案而去通盛典当行,想来此处应是他谢宗主的私产。
魏妆便吃怒了,转身回到马车里,让原路返回了簇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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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谢敬彦从宫中忙完御前公务。进入云麒院内,但见花房和卧房里空空如也,不见了魏妆寻常随处捕捉的声息。
遂问葵冬道:“阿妆何处去了?”怎的连主事的大丫鬟也少掉一个,莫名空敞。
昨夜和今日上午,女人都切切不忘地叮嘱他早些回府。谢三郎接连办完差事便回来,他到了她人却不见了。
葵冬卯着唇,吞吐地答说:“少夫人傍晚叫映竹前来,整理了洗浴膏露之类的,都送去簇锦堂了。兴许……兴许今夜宿在那边,不打算回来。”
又道:“她还说,三公子若觉得府上冷清,自己住去当铺好了。那里伙计热情,人多势旺,还能耍耍宗主的威风。”
虽未言及哪家当铺,谢敬彦却一瞬想到了通盛典当行。
就说下午离开时,似乎有道身影从帘子一侧模糊略过,竟原来被她撞上了。
可这事儿怨不得他,擅自当掉定亲和璧,打赌也是魏妆主动提出来的。他在宠眷她之前,分明给过数次机会坦白,她却是三番两次搪塞敷衍,只为着算计他银子。
谢敬彦把三千两玉璧价格降下五百,一则降太多反而显得假,以她那般心计,却叫她起疑。
女人若单纯起来,谁个恶婢都轻易相信,而若警觉起来,精明强干,分分毫厘都能引起她注意。
二则,玉璧“赎回”,她还能余下五百两支付开销,省得屡屡拨着算盘犯愁,又偏是爱脸面,不肯对他开口资助。本以为她今夜该松一口气,岂料却吃怒出走了。
有了花坊,她却是多了个拿乔使性的去处。
罢,既是那般惧黑的女子,总会心软待不住回府的。
谢三郎坐在书房里阅卷,从刚入夜的酉时一直端坐啊坐。烛火摇曳下,那清挺身姿冷贵如玉,王吉侍立在旁,只见公子两目盯着书页,面色无波无情。可是……貌似早该翻页了吧?
又或者平日这般情况,公子早该去翡韵轩里抚琴了。莫非是怕少夫人已经生气,公子去了鹤初先生那边后,她回来会更添一份醋吃?
王吉咳咳嗓子,唯恐说错一字而被罚抄书,只敢嘀咕道:“公子若要去接少夫人,还是赶早些,仔细过了子时,街巷上即便朝廷官员,无令牌也不允再走动。”
呵,一直忍到了亥时,谢敬彦再也熬不住。男子拂袍起身,对王吉冷肃吩咐道:“叫贾侍卫备马车!”
颀展袍服掠过,前去卧房里为她取披风也。
王吉: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公子果真一宿没媳妇在身边都耐不了。
京都第一寡欲郎君,今夕不同往昔也。但听他称呼的却是贾侍卫,而非平日的“贾衡”,便晓得这会儿应该老实做事。
王吉连忙屁颠颠打着哈欠跑去催马。
……
簇锦堂里,崔翊整理完最后一簸箕碎土,检查了一番庭院四角,正要拴上门闩,便看到一道矜贵身影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