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嗯。魏妆轻咳出声。
谢敬彦转过头,看到女子白皙如脂的肌肤。夜色下他眸色微闪,启口稍顿:“魏妹妹出来了。”
魏妆存心说:“适才雨停后,遇见班嬷嬷急找花师,我便去瞧了一会帝王花,劳动三哥久等。”
帝王花。此花只养在宫里,宫外未曾见过,等闲也无资格养栽,她却倒熟悉。
谢敬彦自是记得曾送过那妇人一盆。
心里也不知道魏妆在打算什么,莫不知朝野宫廷祥和之下风云暗涌么?这一世竟处处出显锋芒。
他淡道:“无妨。场院空旷,我看天空月色尚好。”莫名一缕克制忍让的意味。
这感觉只有那婚姻中的双方才能够辨识得出。如果仍然是二十岁的谢敬彦,便该是年轻负气且谦凛的冷淡;但若是谢左相,就有一种老夫老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图轻省了。
魏妆掖唇:“那便回府吧。”
马车就停在勤延宫外,走几步就到了。
上到车厢,又按照两人来时的座位分开。魏妆没什么话,看谢敬彦倒茶喝,喝茶动作雅意斐然,一口气饮了三杯。
啧,写完罪己诏,晚膳都不用就跑来内廷门外等,只怕是饿了。
她好在吃掉了一顿烤串,又在皇后宫中用过茶点,反正他亦瞧不上闲碎零嘴,没给他留。
魏妆打了两个哈欠,自己便瞌睡起来。
雨后夜色静谧,谢敬彦看着她娇粉的睡颜,勾开旁侧叠得齐整的薄锦,给她披遮上去。
一会儿到得谢侯府门前,贾衡喊“迂——”。
谢敬彦唤魏妆:“到家了,醒醒。”
魏妆浓密睫毛微翕,喊几声都未动弹,侧脸抵着靠枕嘟了嘟嘴。谢敬彦看她睡相如此,便没想继续吵醒。默了默,一手托起她后颈,单臂绕过膝弯,干脆将魏妆抱了起来。
女人身姿婀娜,此时软软的、烫烫的,从肤骨里透出鲜活生机。不似后来,动不动便寒凉,给她用了多少名贵野参都不顶用,手摸着也似没温度。
怎睡得这么沉,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谢敬彦蹙眉,行动却仔细轻柔。长臂稍抖,将魏妆稳当揽入怀里。一抹无法形容的酥-软顿时抵进他心窝处,他噙起薄唇,窥见那白-嫩脖颈下露出小颗的红痣。
这女人长肉专挑地方,肩柔腰细,但若你箍上她纤腰,便能觉出那腰窝处迎起的娇弹。胸襟就更不用说了,能吞噬人心魂一般软糯。
她长肉就只挑这二处长,前世脸皮薄,夫妻行事总迫他熄灯。谢敬彦仔细算来,其实都未曾细看过她几回,每每只有夜色下氤氲的声息,与凭心去感受的旖旎深泽。
若是前些日的自己,只怕难于抵挡她媚艳。但此刻的他与她十几年夫妻,那些感觉早被折磨得生生耗淡了。抱着也就抱着,不会多想,不过是不想让旁人动她罢。府上婆子未必能有他周全。
贾衡让出道来,由不得人不吃惊。愣是谁看到这一幕,也不会觉得公子与魏小姐真很清白吧?
谢敬彦对侍卫视若无睹,记得前世可没这么八卦的。只旁若无人往府院里走。
庆管家迎上前来,口中叨道:“哎哟,可算回来,急都急死了。傍晚下大雨,府上不见了魏姑娘,老夫人与二夫人急着到处找。后来听说姑娘随三公子进宫了,又不知道是否属实,总算松口气!”
谢敬彦伸手一挡,做噤声动作:“小声点。”
而后垫一垫膝盖,将魏妆某双娇柔的丰莹隔开些空隙,免得他被雨溅湿又风干的衣帛贴到她。
又想起她的体弱原是被恶婢算计,方才逐渐失了温暖。男子隽颜冷肃,虽不再夫妻,他这一世却不容谁人害她,漠然把她往云麒院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