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页)
女子颈涡莹白,娇盈美好依稀,谢敬彦不知不觉唤了一句“阿妆。”
四面的车厢中仿佛清灵浮动,那本是个周身凌冽的男子,好如花草沾染了世间元气,魏妆渐有失迷。
一瞬间,怎么莫名的熟悉,音色有着矛盾的温柔,仿佛敛藏甚多深沉。魏妆激得一醒,那种轻唤,竟让她觉得似谢左相的行止。
眼见着男人窥她锁骨,魏妆用力伸出手,啪地在他脸上打了一掌:“孤男寡女,魏妆爱惜羽毛,也望谢大人请收敛!”
谢敬彦眼前白光一闪,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而连这一煽的白光,情形竟都与梦中相似。
是他冲动了。
男子半支起长臂,唇上缱绻着柔情,哑声问道:“若果然如你所言,不喜欢,为何却用半年光景给我绣手帕?”
谢敬彦峨眉星目,唇色赤红,仿佛谪仙堕魔般地执着:“绣帕上初春望明月、花朝琴瑟鸣、荔月连理枝……其中五月,正是你我在枇杷树下相视时刻。还有谴奴婢为我排队买芝麻糖,这些我都真切求证过。可是因你入京前的那场梦?若梦中有不悦之处,那些都是虚假的。我定向你保证,你所担忧的都不会发生!”
魏妆一听便知是沈嬷了,这贪钱爱利的妇人又在背后卖了自己。
她的所言所行,尤其醒前梦中一事,就唯有沈嬷知道。只是回去算账,眼下该敷衍好这一世的谢敬彦。
她没想到重活一次,还能遭遇冷澈矜贵如他,卸下姿态的表白。
却殊不知,她早已活过一回,内里是个三十岁的妇人了。
经验不说如何,至少比他颇丰。那么,便用前世所得的经验,“报偿”他一下下吧!
魏妆半坐起身姿,嫣然道:“三哥何必较真。我自幼母亲早逝,跟在继母身边战兢逢迎,做事皆练得留一手。即便送你手帕,也只是想给自己多一条攀权谋贵的路子,送便送了罢。但魏妆心中早已另有其人,三哥若是不信……”
她忽而挑起谢敬彦的下巴,红唇糯糯地贴了上去,少顷闭上眼睛,伸出纤莹的手指沿着他腰间慢挪,蓦地停滞在了漆黑革带上。
谢敬彦僵持住。
魏妆豁然睁开眼,这才释放开唇齿,挑眉妩媚一笑:“你现在可相信了,我心中另有其人?”
言下之意,这些娴熟可并非天然而就的。
调-戏年轻俊美郎君的感觉可真妙,把心中对某人的郁闷也舒畅了不少。
前世真憋屈,临死被当场误会私-通,瞅着那痴情热烈的北契郡王,却什么也没做。
她晓得谢敬彦的霸道、洁癖及占有欲,她这样一说,他理该放弃了。
她不想再同他纠缠。
谢敬彦自然明白。
即便梦里与女子任纵融会,可当真现实一触,五感炸裂的感觉全然生疏。而她竟如此熟稔及淡定,定早已另有其人。
只魏妆正要把手收回来,却被谢敬彦用力回攥住。她心弦一紧,以为他要做甚么。男子却只是挑开她胸襟,看去她颈涡的那枚小痣。
一点儿,细小而嫣红,点缀在白皙的肌肤间,刺目勾人。往下便是那涛涌的丰柔。
谢敬彦生生克制了下来,磨齿斥道:“别过于放肆,我谢三郎也并非任由谁玩火,莫逼我冲动!”
魏妆看着他鸦羽下的泛红眸瞳,忽然才想起前世在课讲之后,她去送帕子的一幕。
还有刚才彼此亲密间的那层感观。
难道他彼时对自己的冷漠拂袖,是因为……她问:“你中了媚-药?饴淳公主下的?”
堂堂闺中女子,何能这些东西都知道。
谢敬彦只觉一瞬间崩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