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歉(第2/3页)

长孙氏含笑看了平阳公主一眼,李承乾不明白杜荷的反常,长孙氏做为大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平阳公主更是习以为常,熟练地拍了拍杜荷肩膀,还用公筷给他夹菜。

当然也没忘了李承乾。

李承乾美滋滋道谢,杜荷也浑浑噩噩跟着道谢,浑浑噩噩把菜放进嘴里咀嚼,却压根尝不出味……咦,这菜有点好吃!

杜荷精神一振,这才发现餐桌上多了几道没见过的菜,色泽品相与平日吃的不太相同。

秦王府的庖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长孙氏小厨房更是精中选精,加上李承乾菜谱写得详细,半下午的功夫就叫他们用新得的铁锅做出了三四道菜,有糖醋排骨、红烧肉、清炒时蔬,还有一道酸辣汤,最是开胃去腻。

按照李承乾的建议,他们在餐前先喝一小碗酸辣汤,然后再品尝其他菜色。只觉得糖醋排骨外酥里嫩,红烧肉醇香软糯,与平日常吃的蒸肉、炙肉、肉糜口感完全不同,有嚼劲而不柴,香味浓郁而不糜烂,是尝之难忘的美味。

清炒时蔬也很不错,清脆爽口,清清淡淡的,滋味却很足。长孙氏偏爱素食,频频下箸,还叮嘱人给李泰送一碟去。

最后大家都吃了不少,李泰和杜荷吃撑了,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长孙氏向来克制,即便食欲不错也只吃到七分饱,倒是平阳公主吃了八分饱,又喝了一碗酸辣汤,既能解腻又能溜缝,最后吃饱了也没吐。

平阳公主十分惊奇,她这次怀孕十分艰难,从查出身孕开始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不是她不想吃,只是食物入口总觉得腻味,吃不了多少就反胃恶心,再难下咽,并非单纯的害喜反应。

驸马费了不少心思,延请医药寻找庖人,但都没什么效果,她还是吃不下睡不着,不可避免地快速憔悴消瘦。本以为这几个月都得这么熬过去,没想到今日来串个门居然有这意外收获。

平阳公主性子爽朗,和长孙氏素来交好,有话便直接说了:“你家这位庖人从哪儿请的,还请弟妹为我引荐一二。”

长孙氏笑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手艺,只是这两日新得了炊具和食谱,占了几分新鲜罢了。”

不用平阳公主说,她就让人把准备好的菜谱和铁锅奉上。李世民和平阳公主姐弟感情颇为深厚,自然惦记阿姐的身孕,李承乾要铁锅,李世民干脆多打了几个,其中便有平阳公主的一份,只待自家试用过后便送到她府上,如今平阳公主既在,倒省了长孙氏的事。

给杜荷也带上一份,杜如晦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也不能少了他的。

杜荷美滋滋:平阳公主同款?

平阳公主打量铁锅和菜谱,心中颇为惊奇:“难为怎么想出来的?”

长孙氏不答,只是看了因为吃撑显得有些呆滞的李承乾一眼。

平阳公主便明白了:“原来是承乾,难怪!”

她叹气:“为了我这点事儿没少劳动人,阿耶和驸马自不必说,世民和你嘴上不说,我知道你们心里记挂着我。大哥和四弟也少不得处处操心,昨日还送了几个庖人和大夫到我府上,说是从各地搜罗的好人才。”

长孙氏目光微凝,明白平阳公主的意思,这是说太子又在拉拢她,打的还是兵权的主意。

她暗自记下,口中柔声道:“阿姐素日待兄弟们尽心尽力,我们为阿姐费心是应该的。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没有什么劳动不劳动的话。”

长孙氏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孙思邈的事,虽然李世民得了些消息,到底没有准信儿,万一不能在平阳公主生产前找到人,岂非叫人白期待一场?倒不如找到人直接送去府上更合适。

平阳公主听了长孙氏的话微微颔首,忽而又是一笑:“不过旁人操心再多也无用,还得是承乾福气大本事大,有了这锅和菜谱,我不就能吃下饭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