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执念(第2/3页)
格莎古丽深吸了口气,迅速加入收拾行李的队伍,抓狂喊道:“你个臭小子!不早跟我说!这和年少的求不得,不是一个概念啊!快快快,衣服不用带多,马上春暖气候转热,都是习武的,扛得住——把我刚买的胭脂水粉都捎齐全了!”
如果一个人或者一个事,成为支撑某人走下去的动力。
那他们或者它,都可以叫做执念,成为血肉的一部分。
不可说、不可触、不可提、不可割舍、不可冒犯。
冒犯者死。
格莎古丽这才明白,耶律尧没有当场翻脸,一来是那位还在旁边,二来是街上人来人往,不好闹出动静。而且现在看来,恐怕前面是主要原因。
等他回来,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三十六计,走
为上。
于是当夜,两人就骑马奔逃出京。一到城门才发现落锁,只好又趁着巡卫交班翻越城门。忙不迭地西行回去了。
*
宣榕在京确实鲜少外出。毕竟望都富贵云烟,送上门邀郡主赴宴、游乐、赏玩、清谈的请帖,每天都能有一沓。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赴了这家,就轻慢了这家。她又不会分身术,索性通通婉拒,闭门不出。
这小半个月,直到二月二龙抬头,宣榕过得都是深居简出的日子——就连济慈堂的掌事带账簿商事,都是到公主府会谈。
除此之外,她每日会准备些宫中御膳房的点心,装上食盒,命人送去“桃花里”。算是犒劳医者,慰问病人。
春冬之交是最容易生病的季节。
京中药肆和医馆时常爆满,挤满了看病买药的人。
宣榕听侍从提起过,又想起温师叔那连根蜡烛都懒得备的疏忽性子,想了想,让人送了炉子和足量的炭火过去。
惹来温符莫名其妙:“我要这些作何?温度太炙,寒花会燥死。”
宣榕指了指紧闭的静室,解释道:“施针褪衣,难免寒冷,明日师叔记得让人先燃炉火。”
“……”温符面无表情道,“那蛊叫什么,绒花儿,你重复一遍。”
宣榕照做,就听到温符抬掌按在她头顶,道:“他不怕冷的,你操心你自己,若是冬日风寒未退,每年这个时候你病会加重。少出门,也少和病人打交道。”
一个两个的,都让她不要外出。
宣榕失笑,应了。但面对一些实在需要亲临的交际,仍旧亲自上阵。比如护国寺讲经,也比如对于关系不错的臣子慰问——
刑部右侍郎冉乐,经此风寒,一病不起。
这人算是温和派,在律法变动上,隐约支持季檀。因此,宣榕得去探望。
可不知为何,本在梦中昏睡不醒的冉乐,醒来见到宣榕,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疯癫神情,胡乱喊着“救命”“有鬼”之类的话。朝廷无奈,又延长了他的休沐告假,甚至专门派了御医来侍疾。
但冉乐的病情愈发严重,每天胡说八道,一副受了惊吓的失心疯模样。宣榕带着不同人探看三次,又指了容松携礼登门,总结下来,只有见到她时,冉乐才会神情有异。
她隐约觉得,这种失心疯是对着自己的。
宣榕觉得不太对劲,左思右想,在这天来到桃花里。
等耶律尧从静室走出时,宣榕打量了下他脸色,觉得面色不错,方才问道:“今夜你可有空?拜托一件事儿,我想避人耳目,趁夜再去刑部侍郎冉乐府上一趟。”
耶律尧闻言了然:“你府上侍卫也要避开?”
宣榕颔首:“最好。”
耶律尧笑了笑道:“可以啊,有聘礼吗?”
宣榕微微一愣:“什么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