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醋(第3/4页)
这个奇怪的国度,自称受命于天,以机巧著名,女子的手小且巧,反而在生产与生活上,占据了更高的话语权。
季檀一震,稍一思忖,露出个“无怪乎此”的表情:“交给微臣即可。”
此案在余鹏老大人的喊冤哭嚎里落幕。
宣榕注视着被拖走的老人家,有点不忍。忽然,看到那老头隔着人潮,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又继续中气十足地嚎起来,甚至还朝一旁耐心解释的季檀甩脸色:“先帝在时,都不敢这样对我,你们这些小子算老几?!我要见陛下!你们这是愧对老臣!!!皇天后土在上,臣实冤啊!!!”
宣榕:“…………”
耶律尧目送远去的青衣卫,又瞥了眼余鹏:“那位老大人是在看到你来后,心跳才逐渐平缓,放下心来的。怎么,和你很熟?”
宣榕见四周人群也疏散离去,便慢吞吞向外走:“在我还小的时候,送过我很多零七碎八的小玩意。来时给你的那些图纸,就是他画的。”
耶律尧“咦”了声:“你还和天机部打交道?”
“不多,这几年,天机部主要还是阿旻管。”宣榕回忆道,“但我刚出生时,皇外祖总是喜欢抱着我和群臣会晤,那几年,天机部刚兴建,会谈特别多。除了余大人外,还有不少工匠出身的官员。他们见我一次就带些自制的玩具来。”
少女盈盈立着。
她从不缺宠,亦不缺爱。
这种自小的灌溉让她生了无畏的盔甲,并不惧怕世上的恶意和风雨。
耶律尧顿了顿,方道:“你不用担心。余鹏身体硬朗,睡几晚昭狱,出不了事儿的。你听他方才那声音,嚎得比年青还中气十足。”
宣榕:“……”
是的,她也听出来了。
避开人潮,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隔了厚重的木板,喧嚣仿佛静了些许。耶律尧靠坐着,半晌,像是询问,但语气笃定:“季檀是你的人?”
宣榕端正地坐在对面,掀开一角竹帘,看着沿途飞逝而过的众生,闻言,回过神来:“庭芝吗?是的。昔大人也算是。其实除了他们,零散在各部也有一些。”
耶律尧问:“你家那两位长辈的意思?”
宣榕颔首道:“对。”
父母一致认为,她可以不要权,但不能没有权。
要不要是她的事,安排不安排,则是他们的事。
所以,她前数年零碎施恩的官员也好、罪臣也罢,甚至还有布衣,若是好苗子,都多少得到了提拔。这么多年来,朝中各路人马,她多少都有可信的。
马车备了木几,摆放书卷茶杯。耶律尧指尖扣桌:“容松容渡也算吧。”
“当然算呀。”从帘角望去,有孩童糖葫芦掉在地上,他哭得可怜兮兮的,拽着爹娘衣带求着再买一根,宣榕被逗笑了,下意识道,“你别看阿松不着调,但他会交朋友,消息灵通,整个望都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儿。当年你出事的消息还是他……”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然顿住。
耶律尧却浑不在意,语调慵懒:“他第一个告诉你我死了?”
宣榕放下车帘:“……嗯。”
耶
律尧道:“嘴真快。这种人难保守秘密,你机密事儿背着他点,小心他哪次酒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倒腾出了。”
一般人不想继续某个关于自己的话题。
多数都会将话题引回对方身上——耶律此刻显然就是如此。
宣榕默然,也没有任何打听他那段过往的想法,只道:“他和阿渡有分工的。”
耶律尧不置可否。车帘落下,车内晦暗几分,零碎的光影打在少女身上,给她侧脸镀了晶亮的轮廓线条,眼尾点上的泪痣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