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3/6页)

确实该写封长信,好好和阮荻解释去年不告而别的缘由。

阮朝汐默然想了想,起身坐去书案对面。

刚才浴间里闹了一场,地方过于狭窄,浑身绷得也过于吃力了,才坐下就倒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软的后腰。

荀玄微放下笔起身,转来长案对面坐下,把她抱在怀里,替她轻柔按起绷紧太久的腰肢。

“累。”阮朝汐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腰上,手臂搂着脖颈,下颌搭在线条优美的肩头,低声抱怨,“以后再不许在浴间里闹我。那个木架明天就丢出去。”

温热的手掌继续体贴地按揉绷紧的腰和腿。“那是挂衣裳的木架。丢出去了,衣裳挂何处?”

阮朝汐恼火道,“我的衣裳倒是好好地挂在木架上,结果有什么用?全湿透了。”

越想越恼火,她直接伸手在面前郎君的脖颈处一拉,拉开严实遮拢的交领衣襟,低头冲着肩胛处袒露出的玄鸟刺青,直接一口咬下去。

“嘶……”

“这块刺青成了你下口的好地方。”荀玄微任她咬着不松口,缓声提醒,“轻些咬。整只玄鸟都是你的,不必只咬那一处的翅膀。换另一边的翅膀咬咬看。”

阮朝汐绷不住笑了。原本带着三分愠怒的姣丽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发狠咬住的动作变成了轻缓磨牙,沿着刺青的轮廓厮磨,偶尔轻轻地咬一口。

“别闹我。”荀玄微的声线里带出不明显的笑意,抬手拦了一下,“就要入宫上早朝了。今天做好足够的应对准备。明日一大早起身入朝,就要迎接各处的唇枪舌战。”

阮朝汐没搭理他,“刚才我喊停,有人听么?”

舌尖探出,唇齿沿着轮廓继续轻轻地厮磨,“现在还早着,怕什么。就闹。”

——

午时前后,杨女史再度从宫里赶来,询问接湛奴回宫的事。

阮朝汐盯着手里才写到小半的家书。

“给阮大兄的家书还没写完,湛奴就要走了。我打算送湛奴回宫的。”

“你今日忙得很。”荀玄微坐在对面,已经写好了简短家书,塞进竹筒。

“不止要写完家书,还需赶紧去寻你母亲。起出棺椁、扶灵入京之事重大,该问的事宜一样不能亏少,你最好去和你母亲商量商量。至于湛奴,那么多人护送,不缺你一个。”

阮朝汐停了笔,往对面递过一瞥。“三兄的意思,我应该去找母亲?”

荀玄微慢悠悠地给竹筒封蜡。

“事有轻重缓急。赶紧去找你母亲,商议好了,晚上回来把信写完,当面和霍清川交代清楚,这才是当务之急。阿般,你觉得呢。”

阮朝汐思索着,点点头。“言之有理。”

她把面前写了一半的书信推开起身,“这就走了。傍晚回来。”

————

迎接湛奴回宫的牛车等候在角门边。

湛奴午后被杨女官哄出了门,手里抱着荀氏相赠的黑白毛色兔儿,眼前却不见了嬢嬢,撕心裂肺地哭了好一阵。

牛车出了青台巷之后,幼童的啜泣声还能隐约听见。

“嬢嬢呢。”湛奴抱着兔儿啜泣,一声声地追问,“嬢嬢呢。”

杨女史叹息着抱紧了幼童小小的身躯。

“湛奴……苦命的孩儿。你嬢嬢不愿接手看顾你。这趟回宫,还是回老太妃那边去罢……但愿老太妃护得住你。”

牛车绕着十亩桃林转向东北,往皇城方向笔直行去。方向转得过于猛了,杨女史在车里猛地一个颠簸,差点撞到车板,抱着湛奴斥道,“怎么赶车的!小皇孙在车里,稳当些!”

国丧刚刚过去,十亩桃林附近人迹罕至,地上起伏不平,时不时碾过一两只掉落的未成熟的小青桃。杨女史心头升腾起不安,又催促道,“算了,不必管稳当不稳当,行快些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