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页)

赵酉识自己喝一瓶的三分之一。

剩下全是徐如徽喝的。

徐如徽那天是真的喝醉了。

但她没有断片。

她记得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

她推开赵酉识卧室的窗户,任由风雪落在桌子上。

她整张脸都是湿的,但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跟赵酉识说:“太烦了,我怎么哭不出来。”

赵酉识说:“你哭什么?我才是该哭的那一个。”

徐如徽笑了笑,捧着赵酉识的脸说:“你哭什么?那你给我哭一个。”

话音刚落,徐如徽就看见赵酉识眼睛红了。

他哭得也太顺利了。

怎么这人连哭都那么顺利啊。

小哭包啊赵酉识。

徐如徽看着赵酉识,声音低下来。

几乎只剩下气音。

她说:“赵酉识,你哭什么啊?”

你日子还要过得多好。

你哭什么呢。

赵酉识敛了下眸,一滴眼泪落在脸颊上。

徐如徽倾身吻上去,含住了那颗眼泪。

她在晕眩和跌撞中想起室友之前说的那句话:通过时间忘记的人,是经不起见面的。

她太想赵酉识了。

她主动把赵酉识推到床上。

她说:“今年还是只想接吻吗?”

赵酉识问她:“明年还回来吗?”

徐如徽说:“可能不回。”

“以后呢?”赵酉识又问。

徐如徽说:“等我抓到机会,以后最好也不回了吧。”

她话刚说完,赵酉识凶狠地堵住她的嘴。

外面的风雪像是通过窗户下进了屋里,房间温度很低,两个人都冷得发抖。

徐如徽痛出眼泪,模糊中听到赵酉识说:“不是哭不出来吗?”

徐如徽声音颤颤巍巍地说:“谢谢你啊小少爷。”

赵酉识几乎咬牙切齿,“不客气,也不是帮你这一回了。”

徐如徽笑着搂住赵酉识的脖子,“也是,辛苦你那么多年,多谢你几次也是应该的。”

赵酉识动作停了一瞬,他撑在徐如徽身上,盯着徐如徽的眼睛。

他似乎要发火,最终也只是说一句:“你非要那么说话是不是!”

徐如徽看着赵酉识,眼角被风一吹,蓦地更凉。

她笑了笑,吻住赵酉识的唇角,说:“那不说了。”

那天他们几乎将彼此的体力耗尽。

赵酉识后来把她抱得很紧,似乎怕她真的再也不回来。

他又问:“你想去哪儿?想好了吗?”

徐如徽说没有。

赵酉识“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徐如徽想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但她怕会得到一个自己现在十八岁还承担不起的答案。

她最终什么也没问,静静地在赵酉识床上等待天亮。

早上七八点钟,楼下传来动静。

徐如徽起身,简单收拾一下,下楼。

她和祝提春赵新良迎个对面。

他们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累,即便如此,祝提春还是拉着徐如徽的手说:“你妈妈昨晚喝多了。”

徐如徽说:“我知道。”

她问:“她回来了吗?”

祝提春说:“还在医院。”

徐如徽说:“我去看看她。”

祝提春说好。

出了赵酉识的家门,徐如徽给任素秋打电话。

任素秋接得很快,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今年过年不想见到你了。”

徐如徽在赵酉识和自家门之间的楼道站着,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风没有雪,只是腊月的天,即使晴空万里,温度也低得人发抖。

徐如徽站了很久,说:“我知道了。”

她没有去医院看任素秋,而是回家简单洗个澡,把行李箱拎出来。

徐如徽回来不过两三天,行李箱甚至还没有打开。

她原封不动地再次拎回车上,那一刻,她想的是,鹿上这个城市,她再也不欠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