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6页)

“平庸之姿,乏善可陈,养着好玩罢了。”

陆无疾点头:“果然。”

他就说楚荆那武人长相,病贝育不出好珍珠。

“镇远侯府虽比不得之前,但根基算是深厚,楚荆又任个吏部的差事,算是太子的一大助力,那查晋凌账的布政使便是他门下,还是早些除掉他为好。”

姬恂瞥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的碎嘴子是赁来的吗,赁金多少本王出双倍,买你恢复成最开始拿刀刺我时那般桀骜不驯的样子。”

陆无疾:“……”

昨夜落了雪,院中积雪颇深,冻结难走。

陆无疾推着轮椅顺着游廊到了后院寝房,被骂了却还在替姬恂发愁,提议道:“替嫁之事算是大把柄,明日不是宫宴吗,你既不喜欢楚召淮,索性直接拿他作筏子,一齐端了侯府,一了百了。”

姬恂抚着鸠首杖,眼神冷淡,瞧着想抡他一下。

陆无疾刚说完,视线无意中一瞥,脚步倏地顿住。

姬恂的寝房往往不用下人伺候,空无一人。

雪后的黄昏已至,彩霞从天边倾洒,连杀气腾腾的璟王府也镀了层蜜似的光。

楚召淮披着墨色大氅站在院中梅树下,雪白的狐毛边拥在脖颈,眼纱未戴,微仰着头,似乎在赏梅。

听到动静,他侧身垂眼,露出被霞光照映得遮掩些许病色的脸。

陆无疾明明是个未读过多少书的武人,瞧见这幕脑海神使鬼差浮现一句早年被迫读过的诗:秋水为神玉为骨。

这种长相,是……平庸之姿,乏善可陈?!

这煞神的疯病是不是更严重了。

姬恂慢条斯理收回视线,指腹摩挲着鸠首杖上的鸠眼,淡淡道:“站在那做什么?当心吹了风又病了。”

楚召淮一愣,脸唰得就白了。

这几年行医,白芨神医见惯缠绵病榻的将死之人,他厌恶那种床榻上那种等待死亡的腐朽、腐烂的味道,病中但凡能站起来就绝不允许自己躺着。

方才他刚服了药,便努力挣扎着穿衣下榻。

之前穿的衣服被死士丢了,只有姬恂留下的玄色大氅还挂在床头,楚召淮魂不守舍地穿上,思索半晌,终于决定破罐破摔,找姬恂说清楚。

只是刚走出门口,还没寻到赵伯,就迎面撞上。

楚召淮做足准备的勇气倏地漏了气,他喉咙发紧,那股微弱的血腥气似乎又泛了上来,拢着衣袍讷讷道:“王爷。”

姬恂“嗯”了声,让陆无疾将他推入寝房。

楚召淮踉跄了下,慢吞吞跟了上去。

陆无疾还在看姬恂。

他之前便觉得璟王对“假王妃”的态度含糊其辞,明明是个天大的把柄,拿出来搅混水,镇远侯府哪能蹦跶这么久,可他就是不做。

原来是瞧上人家的美色了。

姬恂瞥他一眼:“下去吧。”

陆无疾敢怒不敢言,一步三瞪地走了。

楚召淮苍白着脸色站在那,身子微微摇晃着。

姬恂道:“坐。”

楚召淮干巴巴道:“我、我还是站着吧。”

姬恂抬眸看他,淡淡道:“腿不疼了?”

楚召淮一噎。

被山石划破的小腿包扎了好几圈,因他不顾伤势起身,这会正隐隐作痛。

楚召淮还是不敢坐,有种辜负别人真心的愧疚感。

姬恂待他这样好,自己却从始至终隐瞒着他。

姬恂支着下颌看他,想逗人但刻薄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记起太医的叮嘱,只好中规中矩地说人话,提议道:“那本王用金砖堆个椅子给王妃坐?”

楚召淮:“……”

楚召淮被他毫不留情的讥讽弄得一愣,只好讷讷坐下。

王爷的刻薄更上一层楼,想来是真动怒了。

姬恂把人请坐下后,开口问:“王妃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