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极是艰难(第2/3页)
“县君对我大兄,仍有兴趣?”
濮阳漪眼白乍现,“可是他对我没有兴趣。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了,我想扭也扭不动啊……”
冯蕴侧目,看那个逐渐消失在庭院里的影子,默默叹口气。
“那你过来,不会真是只是想要看看我吧?”
濮阳漪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笑:“想看的人,也不跟我看啦。那只能看你喽。”
冯蕴微微抿唇一笑,低头饮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随口问:
“出行信州,我可记得你是带着任务来的。怎么,今日李太后没有让你相陪?”
“她啊……”濮阳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添了些笑意,“吃坏了东西,这两日身子很是不适,不愿意让人陪着,我便得了个舒服自在,不用成天跟着她,看那张清水脸,好似欠了她钱似的……”
跟冯蕴熟了,濮阳漪很敢说。
冯蕴笑了一下,“太后殿下哪里不适?”
濮阳漪摇头,“谁知道呢?常看她作呕,脸色难看得很,不过……倒是可以问问我大叔公,他给太后把脉的。”
她的大叔公是太医令濮阳礼。
坐了约莫盏茶的工夫,濮阳漪便带人离去了。
冯蕴回房,屋子里除了大满和小满,没有旁人,鳌崽在炉火边趴着打盹,一身皮毛洗得干干净净,最近伙食改善,它好似长了膘,健壮了,更显油光发亮。
“崽……”
冯蕴靠上去,细想一下方才的小插曲,抚着鳌崽的毛,一边看书,一边思考。
裴獗在院子里练功。
透过一扇镂刻精湛的花窗,可见他挺拔的身影在夜色里朦胧隐约,辟雍剑在他手上仿佛活过来一般。一招招,一式式,如蛟龙出水,矫健而凛冽,人剑合一,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他好似不知疲累。
一遍,又一遍。
是有多少精力发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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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进来的时候,冯蕴已洗好坐在妆镜前,青丝微垂,寝衣半褪,她歪着头,侧着脸,在对镜检查脖子上的痕迹,整个人柔软得不可思议。
“怎么还不睡?”他问。
冯蕴没有回头:“身子不舒服。”
裴獗身子微微一僵,慢慢走近,看镜子里的她。
“怎么了?”
冯蕴飞起一眼,“你说呢?”
裴獗垂眸,视线落在她颈下的红痕上,眼眶微微一热,一把将人揽在身前,探了探额头,不见发烫,这才低下头看她眼睛。
“哪里不适?可要让濮阳九来看看?”
“不用……”冯蕴踌躇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就是有些心慌气短,别的没有什么。那阵子吃姚大夫的药,觉着还不错,离开安渡,许久没找姚大夫了,恐是犯了心病……”
花溪长门院的邻居,姚儒大夫,此人裴獗知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掉头出去。
再回来时,告诉他,“我吩咐人去安渡,临夜将姚大夫接过来。”
冯蕴呀一声,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黑眸深沉,带着明显的审视,却没有多问半个字,拿上换洗的衣裳便去了净房,也不唤钱三牛去侍候,自己洗一洗出来,冯蕴仍在妆镜前,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走过去,“睡吧。”
冯蕴看他沉着脸,身上也绷得厉害,朱唇一挽。
“将军,我有一事相问……”
裴獗平静地道:“你想去便去,不用我同意。”
冯蕴愕然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将军以为我想说明日的宴请?”
裴獗侧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却写着“难道不是”?
这表情,看得冯蕴微微掀唇,“我是想去,但肯定不是为了见萧呈……”
又将双手环在他的腰上,仰头而视,“这不是怕你被李太后强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