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醋味熏天(第2/3页)

“这支笔出自湖州制笔大师乐正子之手,白山羊毫,玉螭笔管,柔软劲挺,经久耐用,宜书宜画……”

这样的好笔,丢了岂不可惜?

她留下它,仅仅因为那是乐正子的笔,如此而已。

“我不懂乐正子。不知平复帖。”

从琴棋书画到诗酒茶,全然不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所了解的事情。

裴獗从来不以附庸风雅为荣,也从来不觉得不懂这些有何为难。

但此刻……

那支笔,极其刺眼。

“我试试,是不是好笔。”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笔尖轻扫游弋,在冯蕴的轻颤中,慢慢没入水里,像是在吸墨一般,一点点滑过她的肌肤,柔软的笔尖越来越下,冯蕴猛地合拢双腿,身子微微一抖。

“将军做什么?”

裴獗慢慢移动,轻蹭慢扫。

“不是说,宜书宜画?”

冯蕴微微仰头,青丝洒落在桶壁,脸颊红晕一片。

她摇头,不住地摇头,让那羊毫弄得浑身发软,“痒。”

她嗔怪地望向那张冷峻的面孔,不满地轻摆腰身,想要避开。裴獗又将她摁住。

“怪我不通文墨,写得不好。换個地方再写!”

裴獗的脸上不见温度,说着将冯蕴从水里托起来,裹在巾子里抱着走回室内,刚放在榻上,外间便有声音传来。

“温将军。”纪佑的声音放得很轻,隐隐约约,似要被雨声盖过。

“腰腰可在?”温行溯的声音带着焦急。

纪佑道:“在。将军也在。”

温行溯问:“可否通传?”

纪佑迟疑道:“将军吩咐,不可打扰。”

温行溯便没了声。

脚步夹杂在雨里,越去越远。

片刻的沉默后,冯蕴身子突然扭动起来,抻直了腰要起身。

“大兄……大兄……”

“我要找我阿兄啊……”

“阿兄……救命!”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媚人的低吟透过风雨传来。

温行溯隐约听到熟悉的轻唤,停下脚步。

再捕捉又不清晰,他大步往回走。

纪佑带人拦在面前,“温将军请小榭稍候。”

温行溯没有动,盯着纪佑的眼睛。

“让开!”

“温将军。”纪佑拱手,双眼亮得惊人,带着笑,“夫妻情事,外人还是少听为好?”

要是今夜在这里的是左仲,说不出这样的话,纪佑是个胆大的,一句话刀子似的剜在温行溯的心上。

夫妻。

他们是夫妻。

看着纪佑的笑,那痛苦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地扩大,短短几步路,却再也迈不过去……

屋子里,冯蕴的手揪着被子,毒入颅脑,浑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大兄……大兄别走……”

裴獗眼睛赤红,盯着她不说话,高大的身躯利落精劲,两条腿长而直,极显凌厉地站在榻边看着她……

屋里一片死寂。

没有声音,只有风雨。

冯蕴突地有些畏惧。

自来有人说裴獗薄情寡义,情绪无常。可这阵子他对她其实算好,她也忘了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裴阎王……

“腰腰,你该吃些教训。”

裴獗脸上暗沉一片,将她颤歪歪的分开,盘在自己的腰间控制住,不让她乱蹬乱踢,这才微微倾身,拿她那一片瓷白的肌肤当成上好的银光纸,捉笔而书。

一只羊毫笔走龙蛇,细致周到,游走到哪里便酥到哪里,冯蕴敏感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玩弄,浑身绵软,肩膀微颤,几乎要被他逼出泪来,手臂根本支撑不住,不消片刻便软得一塌糊涂。

“别弄了……”她低低娇哦。

天生一把好嗓子,什么都不做,就喊得人骨头酥麻。

两人贴得很近,裴獗却好像察觉不到那具身子在微微的颤抖,面色沉冷,慢慢移笔,如在临摹一幅媚态横生的美人图,轻点,按压,勾缠捻磨,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