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后之手(第2/3页)

更绝的是,她身段看似端庄,其实内媚暗藏,是男子最爱的那一种高贵尤物,一看便生占有之心。

去势的公公也是男子,他惊讶地发现,此女比他在宫里十余年间见过的所有妃嫔都要勾人。

要出大祸了!

来安渡前,他还以为太后疑心过重……

如今一看太后就是太后,有见地。

这样的妖精不除,只怕裴大将军要拱手让人了。

方公公正了正神色,添了几分狠意,“既然冯氏女不识好歹,那就一并押回中京,听候太后殿下发落吧。”

他挥手便招呼侍卫前来捉人。

然而,两个小黄门将将围上来,敖七便从斜刺里拔刀出鞘。

一言不发,直接砍杀。那闪电般的速度,将来不及避让的小黄门一刀扎透,捂着胳膊惨叫出声……

接着,敖七将冯蕴拉到身后,长臂抓住另外一人,回手便推向方公公,撞得他踉跄后退,在门栏上发出杀猪般的痛呼。

“大胆!敖侍卫敢抗命不成?”

敖七哼声:“在下奉的是大将军的命令。”

方公公被撞得怒火中烧,“咱家今日偏要将人带走,你待如何?”

敖七将佩刀抬高,指着方公公的脸,横挑过去,“要你狗命!”

那是一柄细长的环首刀,刀背厚实但刀锋尖利,在战场上饮过血,杀人时没有半分犹豫,又稳又准,恰到好处地削去方公公的一撮头发,又不会致命。

“敖七!”

方公公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抚住头皮,看着鲜血从指缝流下来,吓得当场结巴。

“你,你眼里有没有太后,有没有王法了?”

敖七皱眉看一眼他心爱的佩刀,大概觉得晦气,不高兴地在方公公身上擦拭几下,神态狂妄至极。

“大将军主政安渡郡,大将军的话就是安渡郡的王法。”

方公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恨得要命,却又无奈。

裴獗的那群侍卫,一个个好勇斗狠,人命在他们眼里,如同儿戏,惹急了真是说杀就杀。

且如今乱世当头,皇权未必大得过兵权,即便是太后和丞相,也要顾及裴獗的脸色。

更何况,太后对裴獗情根深种,要是闹得太难看,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出气筒。

方公公看了看血淋淋的手掌心,松开咬紧的牙槽,换上个笑脸。

“咱家奉命办差,还请敖侍卫高抬贵手……”

敖七翻个白眼,一副“我管你死活”的狂傲,只道:“将军治下,就得按将军的规矩来。我要的人,公公带不走。”

方公公气血上脑,“敖侍卫……”

“二位!”冯蕴观战半晌,见火候差不多了,朝敖七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他顺了顺毛,这才弯腰朝方公公行个礼。

“小女子有个折中之法,公公不妨听听?”

方公公正是进退不得,闻声便道:“你待何如?”

冯蕴道:“太守府的人,我带走一部分,留给公公一部分,你和敖侍卫都好交差。”

她语气轻缓,姿态柔和,说的话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府狱里光线昏暗,地面潮湿,散发着霉变的气味。

这里如今关押着的,大部分是曾经治理这座城池或是看守府狱的人。来不及逃走的官员,属吏、守军,家眷,将牢舍填得满满当当。骂的,啐的,求的,哭嚎的声音,在阴气森森的牢狱里,如地府幽冥,分外恐怖。

冯敬廷烧毁粮仓,诈降潜逃,他们惨遭横祸,成了替死鬼。

因此看到冯敬廷的女儿,自然痛恨之极。

冯蕴从中走过,神情淡漠。

她不是菩萨,救不了那么多人,这是战争的惨祸,无论多少愤怒和仇恨,都只好各归各命。

太守府属吏和仆役关押在丙字狱,男男女女,眼巴巴看着冯蕴走近,一些人惊喜地哭泣起来,而一些往常跟着陈夫人,对冯蕴极尽刻薄的人,则是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