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2页)

严忌被她扰乱的呼吸紊乱,他停住脚步,轻轻握住她作乱的手:“你乖一点。”

竺玉抬头望着他,眼睛像是浸润在水中的黑色珍珠,她点头,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接着她就又凑上来亲了他的唇。

严忌好不容易把人抱回家,给她煮了碗醒酒汤。

她嫌难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喂进她的嘴里。

人渐渐清醒过来,却也是天黑之后的事儿了。

竺玉感觉嘴巴有点痛,一照镜子发觉竟然肿了。

她还记得自己方才“轻薄”他的事儿,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些脸红,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无其事说自己要回家了。

隔天。

陆绥就发现她的嘴巴不太对劲,红红的还有点肿,仔细看上面好像还有很细密的伤口,像是被牙齿刺破似的。

竺玉被陆绥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手里的折子也看不下去,“我脸上怎么了?”

陆绥的眼神深又黑,沉得叫她觉得惊心动魄。

忽然之间,一直沉默的男人,抬手轻轻拢住她的下巴,指腹漫不经心碾过她唇瓣的红肿,他面无情绪:“这里肿了。”

竺玉心中一惊,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可能是我昨晚在梦里咬的。”

她现在在他面前撒谎已经很镇定,从善如流:“难怪我说今早起床觉得嘴巴痛。”

冷冽的气势缓和些许。

他脸上的神色瞧着也叫人放松许多,他慢慢松开了手指,叫人拿了药过来。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也不会觉得疼。

冰冰凉凉的,反而很舒服。

陆绥边帮她上药,边问起别的事:“陛下好像很喜欢这根簪子。”

竺玉被迫抬着脸,隔得这么近,好像连他的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陆绥接着说:“是谁送的,值得陛下如此厚爱。”

竺玉眨了眨眼:“忘记了。”

陆绥顿了下,接着便客客气气的嗯了声,仿佛不打算再追问。

竺玉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晌午用过膳。

陆绥叫人去将内务府的太监请了过来,小太监往常没机会在前朝的权臣面前露脸,陡然被叫过来,心里头跟打鼓似的,紧张又害怕。

陆绥的威名,他们内宫这些当差的也都听说过。

抄家杀人,那是样样不落,从不心慈手软。

“你将这两个月送到宝成殿的东西列个单子,送到我这儿来。”

内务府的太监也不敢说这不合规矩:“奴才这就去办。”

内务府本来就有册子,将每样东西的去处记录在册。

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即刻回去取了册子送到陆大人跟前。

陆绥仔细扫过册子,没瞧见她头上那根玉簪,既然这样,便只能是别人送的了。

内务府的太监只见陆大人的脸色逐渐阴冷,还以为自己的差事出了什么错,大气儿都不敢喘。

等到陆大人将册子扔回来,人也走远了,他们才敢抬起头来,宛如躲过了一劫。

陆绥这两个月有意纵着她。

并非不知道她经常出宫,每次都是去将军府。

他只当她是想拉拢周家的人,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她哪里是那么有志气的人。

陆绥想到她唇上可疑的红肿,不说肝肠寸断,却又是十成十的难受。

又怒又气,被嫉妒裹挟成面目扭曲的怪物。

倒是他一直小瞧了她!

陆绥回了宝成殿,将他气得恨不得玉石俱焚的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无忧无虑,无仇无怨,好不惬意。

陆绥没有发作,压住了气。

他走到案桌前,写了几个大字,勉强才静下心来。

偏偏那么巧,余光瞥见案桌砚台下的几封信封。

是无字信封,却在这里压了许久。

陆绥将砚台下信封拿了出来,一捏便知道不对,厚厚的,不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