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页)

竺玉没想到陆绥就在外头,他竟还无耻的、正大光明的闯了进来。

她方才解开的衣襟,才匆匆忙忙的扣上了几颗。

身上的龙袍,倒显宽松,反而将她衬得小小的,好像随时都会从那把龙椅上摔下来似的,坐都坐不稳。

陆绥礼数周全:“陛下。”

竺玉伸手去够被她丢在一旁的腰带,悄悄给抓了回来,塞到身后,她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陆大人,你有何事?”

陆绥方才顺手锁了门。

他踩着黑靴,脚步沉稳,徐徐向前,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宽大的遮不住什么的龙袍。

衣领大大的。

袖口也宽。

一截白藕似的纤细手腕,颤颤巍巍缩在宽大的衣袖里。

陆绥眸色漆黑:“陛下不是睡着了吗?”

竺玉闷头整理衣裳,并不作声。

陆绥近上前来,抬手帮她收拢腰间的系带,他垂着眼眸,神色认认真真的,仿佛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待慢条斯理帮她整理好龙袍,陆大人不急不缓道:“陛下还未坐稳脚跟,就想着过河拆桥了吗?”

竺玉面色不改的扯谎:“陆大人,不要胡言乱语。”

陆绥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小小的,很轻易就被包裹在他的掌心,他深深望着她:“若这双手有朝一日,大权在握,陛下会不会头一个就拿臣的血来祭刀?”

把她说的像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白眼狼一样。

陆绥的手掌好像会收拢的藤蔓,挣扎的越用力,他收得越紧,她望着他,直视这双深沉的双眼,内心有畏惧,可是皇帝的身份也给她带来了几分勇气:“陆大人,朕是天子。”

她已经是皇帝了。

他岂敢还同从前那么放肆?

陆绥默了半晌,片刻之后,他把人固定在黄花梨木椅上,掌心漫不经心压着她的肩,迫使她不得不坐在上面。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是,陛下是天子。”

他几乎是将她圈在这个逼仄的位置,他低头啄了扣她的唇,比起从前,甚至更加放肆。

“身为臣子,自当要讨陛下的欢心。”

守在外头的平宣驱散了底下的人,自个儿也不敢离得太近。

倒是如此,站在廊下的平宣还是听到了不该听见的。

他一个阉人听着都脸红,心里头亦是各般滋味。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那若有似无的声响才渐渐停歇。

屋子里,她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哑,刚刚将他的肩头咬的鲜血淋漓,方才还不忘使唤他将窗子关上。

少女身上的龙袍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瞧不出什么异样,只是脸上红红的。

陆绥用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指尖。

她缓过来了那口气,抬起沾染了雾气的睫毛,乌漆漆的眼望着他:“陆大人,你今日求见,就没个正事吗?”

陆绥将帕子收了起来,好像这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办:“陛下,您的舅舅先前勾结盐商,低价买进,再高价卖出,大肆敛财,又贪婪的私吞了所获的所有利润。”

“那名盐商被吞了钱,愤恨之下便想与他鱼死网破,千里迢迢告到了京城。”

“只不过盐商刚入京,尸首就被发现在护城河。”

“案子好查,盐商的两个随从侥幸逃脱,装死躲在草丛里,亲眼瞧见陈家的护卫捆了盐商的手脚把人推进护城河里。”

“人淹死了。”

陆绥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才问:“陛下想如何处置?”

这案子,若不是同她有关。

陆绥本不必多问一句,论律法处置了便是。

可若是她有心包庇,这案子也可以不成为案子,变成一桩简单的失足落水。

陆绥坐上都察院佥都御史的位置,自然不是因为他有多正义凛然。这世上哪有干干净净的人,有心去查,手里多少都沾了些脏事,不清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