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5页)
陆绥望着她好似滴血的耳珠,解释道:“帕子是干净的。”
竺玉拽下他手中的帕子,深深呼了口气:“我没说不干净。”
她擦干净脸,坐在饭桌前。
早膳清淡,她喝了两口温热的米粥,胃口小,没吃多少就垫饱了肚子。
陆绥慢条斯理用完了早膳。
她眼神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似乎确保了他不敢伤害自己,收敛起来的趾高气扬的尾巴又重新扑了出来。
她说:“陆绥,你去准备一碗避子汤。”
她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叫人煎这种药。
毕竟东宫连个通房都没有,煎了药都不知道给谁喝。
陆绥面无表情:“没在里面。”
她的耳珠一下子红得发烫,她说:“我不放心。”
万一有了。
岂不是让陆绥捡了个大便宜,她也不敢喝落胎药,吃苦又受罪,躲也没法躲十个月。
总之,这件事,需得确保万无一失。
昨晚的分量可不少,谁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竺玉紧绷小脸:“我不放心的。”
陆绥盯着她看了会儿,而后起身,往外去了。
应当是给去为她准备避子汤去了。
竺玉感觉自己身上好像都染上了他的味儿,她同陆绥这乱糟糟的关系,理不清反而更乱了。
好愁。
不过,她不必对陆绥负什么责任,喝完这碗汤药,便能及时抽身。
陆绥端着药,去而复返。
还顺手给她准备了两颗蜜饯。
知道她怕苦,每回喝药都像在喝毒。
她这回,也没叫苦,捏着鼻子,将乌漆嘛黑的汤药一饮而尽,痛快得很,迫不及待。
陆绥心里闷闷的,脸上是不大高兴的,他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碗,抿直了唇,不声不响将蜜饯递了过去。
竺玉吃完了药:“昨夜的事情,你我都烂在肚子里,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绥抬眼,分毫不让:“如何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竺玉说:“你没吃亏。”
陆绥道:“我乃清白之身。”
竺玉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烈女怕缠郎。
他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还指望她嫁给他吗?
竺玉小脸一本正经:“你如何证明?”
她接着:“空口白牙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房里有没有过人,总之,我是要忘个干净的。”
陆绥静静看着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只道:“我记着就行。”
记就记着。
又不能拿她如何。
竺玉转而问起:“那人的尸体呢?”
陆绥缓声道:“清早已经抬出去,叫人送去了刑部。”
顿了顿,他说:“人是殿下杀的,功绩自然记在殿下头上。”
竺玉也没同他客气。
出了这道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昨晚的事。
刑部的人看着这具大清早送过来的尸体,摘掉男人的蒙面黑布,一张粗狂的脸,同先前那几位遭难的姑娘描述的别无二致,眉心一道拇指大小的短疤。
额头上还有颗显眼的黑痣。
人是没杀错的。
就是…
望着男人喉咙上的血洞,也知道昨晚殿下是下了狠手的。
太子殿下温和的名声在外,属实没想到她杀人的手法如此利落。
周淮景盯着发白的尸体,慢慢皱起了眉。
同僚瞧着周大人紧蹙眉头,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差:“周大人可还是心有疑虑?”
同僚紧接着补充:“人我们已经核对过,是那凶手不错。”
周淮景屈膝半蹲,抬手扯开尸体的衣领,将他喉咙的伤口看得更清楚,一剑捅穿喉咙,不说准头,还需要极重的力道,不像是她杀的。
人若真是她杀的才好。
陈皇后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周淮景更得如她的愿,将自己的表妹送上龙位,要当皇帝,就得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