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页)

“我什么都不知道。”周淮安不耐烦的说完,抱着剑,冷着脸:“我回去了。”

这边。

陆绥回到陆府,就被兄长叫住了。

陆宴昨天夜里回来就洗去了身上的血污,他身上几乎闻不到什么血气,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弟弟,听语气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你拿了我的令牌?”

陆绥将令牌稳稳当当放在桌面上,他抿了抿唇,语气淡淡:“偷的。”

陆宴扫了眼桌上的令牌,没急着拿回来:“你又以我的名义让肇天拦住李家那个和周家那个,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陆绥嗯了声,接着语气如常道:“我喜欢她。”

陆宴顿了下:“喜欢谁?”

陆绥抬眸,平静的不得了:“太子。”

陆宴只沉默了片刻,似乎听到的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消息:“哦。”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然而。

陆宴没有试探过,也分辨不出这是不是他不耐被过问之下随口说出来的话。

“她应当是不喜欢我的。”陆绥接着平静阐述道。

陆宴看着他表情冷淡的弟弟,过了会儿,陆宴开口问道:“你是想用这种法子来堵住我过问的嘴吗?”

陆绥什么都没解释。

陆宴拿起桌上的令牌:“下回再犯,你就陪太子一同牢狱里待上几天。”

不过,经由昨夜的审讯。

陆宴觉得他这心若顽石的弟弟,会对太子另眼相待,也并非难以理解。

瞧着各方面资质都平平无奇的人。

总是让人无端想要多亲近几分。

柔软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大哥。”

“嗯?”

“你何时如此无能了?”

陆宴面无表情。

陆绥徐徐问道:“大哥还没找到她被诬陷的证据吗?那封亲笔信你分明早就看出了问题。”

陆宴没有反驳他的话。

亲笔信的信封上有太子的私印。

正是因为如此,才大有问题。

陆宴看过太子平日往来的书信,从没有留下私印的习惯。

单说字迹,临摹的天衣无缝,几乎看不出是两人的手笔。

陈寅为了陷害他的表哥,是做足了准备。

可偏偏又在这种细节上,有所遗漏。

这也难说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陈皇后到如今都还按兵不动,十分沉得住气,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的儿子、大烨朝的太子,因此获罪。

这底气,不会没有缘由。

仔细梳理来龙去脉,整件事就不难看清。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想往远处的高林里飞,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皇后这手风筝放得真是漂亮。

陆宴已经看透了这件事,压着证据没急着往上禀告,还是想趁此难得的时机,耍点阴招,回报陈皇后当年的“恩情”。

陆宴好整以暇望着他,眼中的笑意极其淡漠,他问:“你到底是不是我们陆家人?”

陆绥答非所问:“地牢阴湿,她先天不足,稍不注意就会生病发烧,没有半个月好不了。”

“她爱洁,地牢里太脏了,她又处处都比别人讲究些,有点娇气,受不了这些的。”

陆宴面无表情听着、看着。

陆绥好像看不到兄长眼睛里的冰冷,他继续:“你让人吓唬了她一晚上,已经够了。不能再折腾下去了。”

冷风飒飒,树影摇动。

陆宴问:“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陆绥说:“我会心烦。”

陆宴冷笑了声:“来日换作我被捉拿下狱,你都未必会心烦。”

陆绥毫无愧疚,也无负担:“确实不会。”

他说:“她同兄长,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自然是她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