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页)
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她的事情。
沾上半点都嫌晦气。
“没有。”
“哦。”
周淮安撇下不自在:“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同我说。”
竺玉就更奇怪了:“和你说?”
她语气疑惑,眼神怀疑,似是全然不信他。
周淮安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头窝火,她在围猎场的时候,都知道对姑母还有他的兄长傻兮兮的笑。
他也是她的表兄,怎么留给他的就只有怀疑?
周淮安抓住她的胳膊,握紧了手,怔了一下,这小子还真够瘦的,胳膊这么细,骨头好似都是柔软的。
男人回过神,穿过拱门,将她拽到一旁的遮阴处,他弯腰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你不要同我装了,兄长什么都告诉我了,既然你是我的表弟,就算我看不上你的做派,在国子监,我也会护着你的。”
兹事重大,马虎不得。
周淮安紧紧贴着她的耳朵,将嗓音压得最低,就怕除了两人之外的人,听见这番话。
竺玉往后躲了躲,她揉了揉发麻的耳朵,语气探究。小心翼翼冒出两个字:“表弟?”
周淮安冷冷注视着她:“怎么?你不想认?”
竺玉半知半解,周淮安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又好像…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她思索半晌,猜到了二表哥兴许没有同周淮安说全部的实话。
她摆手:“没有。”
周淮安面色稍霁。
树影重重,阳光透过满目的鲜绿,枝叶的影子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一缕薄薄的金光恰好吻在少女粉白的鼻尖,她低低垂着睫毛,脸上的神情像这个春日般柔软。
周淮安的喉咙忽然有些干,嗓子发紧:“总之有什么事你就同我说,我虽不大乐意,可既然我是你表哥,自然是会顾着你的。”
竺玉点点头:“知道了,多谢你。”
她缓缓抬起头来,有点不大放心:“这件事…你不要说漏了嘴。”
周淮安不大高兴:“我有那么蠢吗?”
竺玉行事谨慎惯了,多提醒两遍总不会出错:“你就当是我胆小怕事。”
周淮安不情不愿嗯了声。
他还有别的事想问,兄长不肯告诉他实情,他不信还撬不开她的嘴巴。
“上回我姑母生了病,你跟着我去探望她,那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我的姑母才是你的母亲?”
竺玉点头:“嗯。”
周淮安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她:“你是如何得知?”
竺玉垂下脸,装聋作哑了起来。
周淮安不耐烦她的沉默,冷下了脸,眉眼的厉色同严刑拷问的主审官也没什么分别:“你同我说实话,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竺玉半晌都没理他。
周淮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同她说话的态度不大好,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何况,兄弟之间,争执起来,哪有动不动就生气的。
他二哥时常冷声斥责他,真没了耐心,还会对他动手,他若是动不动就生气,早就被二哥给扔出去了。
“你…”
“快上课了,我得回去了。”
周淮安连开口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他跟在她的屁股后头,几次张嘴想要缓和气氛,就是死活说不出来。
而后也忍不住心生恼火,她摆什么脸色?问两句就生气,都是被娇惯出来的脾气!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思学堂。
窗门大开,屋内敞亮,微风挟着淡淡的书卷墨香。案桌上方的白瓷花瓶里落了枝悄然开了花的粉玉兰。
也不知是谁折下来的花枝。
枝头的花苞,一簇簇绽开,香气四溢。
上午的几节课,竺玉听得认认真真,即便听多了也会觉得枯燥乏味,却没有再犯困。
离秋闱也没有几个月。
国子监里的学生比起从前更为刻苦认真,不过思学堂里这几个还是一如既往,沉稳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