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增1700字】(第2/4页)

他无声无息的视线自下而上,毫不掩饰,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般**的视线会冒犯了对方。

陆绥感觉自己手上稍微用点劲,就被把他的腿给掰断了。

不堪一折,难怪遮遮掩掩,怕被人瞧见。

竺玉自懂事后从来都万分谨慎,不露于肤,炎炎夏日都藏得严实,怕被人察觉了身份危及性命。

她十分惜命,不想断送了自己。

竺玉的语气比方才要重上一些,她冷着小脸,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威慑力,她没忍住,用脚踢了李裴一下,想把凑到自己跟前的人给赶走:“我回去会上药,你不必多管。”

语气不大好。

冷冷蹙着眉的样子就写着不高兴。

李裴被他轻轻踢了这么一下也没生气。

跟猫挠痒似的,没必要计较。

李裴看他脸上又红又白,浑身都不自在的样子,只当他是有些自卑,恼羞成怒了。

比起他们,他的身材骨架都偏瘦弱,个子也不比他们的高大威猛,文文弱弱像是打从娘胎里就缺了精气。

好似抽条的青竹,清瘦干净,却没什么男子该有的威猛。

李裴这个狗脾气在他跟前向来都有所收敛,不怎么发作。

李裴自个儿都不知道这是为何,父亲在家,常常被他的混不吝气得要动用家法,直言不讳他就是条得了疯病睚眦必报的恶犬。

桀骜不驯,谁都瞧不上眼。

偏偏对殿下有着极好的耐心,还总心甘情愿的哄着他。

兴许只是因为沈竺玉生的太好了。

李裴每次瞧见他那张叫许多女子魂牵梦萦的脸,心里无端就觉得高兴。

李裴将药瓶重新塞给了他,语气都放轻了许多,没有刚才见谁都带着火气刺两句的冷漠,他说:“你别生气,我也是关心则乱。”

竺玉捏着药瓶,即刻推开了他,放下了裤腿,掩住自己的腿,她说:“一会儿先生该来上课了,你快回去。”

李裴起身,“知道了。”

这堂课,先生只给他们出了个题目,便没再管他们。

国子学里的先生,性情迥异,有如规矩方圆般严厉的老师,也有随性不管的老师。

竺玉悟性差,对着先生扔下的这句话琢磨了好半晌,也没想好从何下手做文章。

陆绥和秦衡都已交了答卷,兴许是屋子里太热,两人血气方刚,在闷在屋里的时间久了,后背微微沁出了汗。

他们气血旺,身体本就暖如火炉。

若不是顾忌着体弱多病的太子,思学堂内也不会还烧着精细的银丝炭。

外头金光如炽。

雪意渐消。

秦衡去解了手,回来之后也没急着进屋。

陆绥刚去了先生那里,这会儿依然是张半死不活的冷脸,生来矜傲的少年眼里放不下任何人。

秦衡同他一道走过长廊,花窗折射出金灿灿的阳光,不偏不倚落在清冷似月的少年周身,芝兰玉树的漂亮少年,眉眼间的冷色便是这如炽的日光都融不化。

秦衡漫不经心的提起来:“我看咱们也不用动手,沈竺玉那娇贵无用的身体,都活不到咱们同他斗的时候。”

陆绥不置可否。

秦衡紧接着说:“你方才也瞧见了,他那小腿还没你的胳膊粗,磕了这么一下,肉眼看着就吓人,养得也忒细皮嫩肉了些。”

“宫里的人怕是把他当成公主来养。”

陆绥默了默,过了会儿,他说:“人是没用,心眼不少。”

秦衡想想也是,沈竺玉偷摸着告状的本事一流,防不胜防,几次害得他们吃了暗亏。

思及此,秦衡的脸上添了几分杀意的冷色:“确实,再有下次我定叫他悔不当初。”

秦衡说着又想起来陆家同太子的婚约。

陛下有意将陆绥嫡亲的姐姐指婚给沈竺玉,陆家势大,如此也可叫多疑的帝王勉强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