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压倒(第2/3页)

“这种天气弓箭就没法用了!”冯盛低声道:“你们的弩也会受影响吧?”

“你不用担心,弩弦都放在用蜡封好的竹筒里!至于弓嘛,敌人也没法用,我们有更好的,是吧?须陀哥!”贺拔云向旁边的须陀挤了挤眼睛。

须陀没有理会贺拔云,自从离开爱州笑容就离开了他的脸,他变成了一个严峻而又令人生畏的男人,在他那双略显狭长的眸子凝视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很难不低下头。

“禀告将军,前面有激战后的痕迹!”斥候禀告道。

“大艾顿,冯记室,王先生,跟我去看看!”须陀大声道:“阿云,你留在这里,以备万一!”

“遵命!”贺拔云失望的低下头。

战场是一片河边的浅滩,到处可以看到当时留下的遗迹:被雨水冲刷腐蚀的头盔、断裂的长矛、战马和人的尸骨。石冢随处可见,标示着人们的葬身之地,但食腐动物并没将死人放过。四处倾覆的石头之中,时而可见鲜明的布料和闪烁的金属。有一张脸默然地望向她,腐败的棕色血肉下,头骨轮廓若隐若现。

“您看,这鳞片甲!”王勃跳下马:“应该是被伏击,就是在渡河的时候!”

“嗯!”须陀点了点头,他捡起甲片看了看:“至少有二十天了,或者更久!我们要更小心些,这里到处都是叛军的眼睛!”

军队过了河,然后继续向西北方向行军。三天之后,前方的斥候回报,叛军拆毁了河上的桥梁,在河的对岸修建了土木工事,显然,敌人已经得知了己方的行动,试图阻止他们援救交趾。

“这附近还有别的桥梁吗?”须陀向当地的向导问道。

“都已经被拆毁了!”那个向导头摇的和泼浪鼓一样:“贼人们打败了刺史的军队后,就把桥梁拆毁了。”

“那他们自己怎么过河呢?”须陀问道。

“贼人都是本地人,又是轻装,擅长游泳,而且河两岸的隐秘处藏着不少小船!”向导答道。

须陀点了点头,向导刚刚说出了叛军的一个巨大优势,熟悉当地情况的叛军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分散开来,然后隐藏在树林和沼泽中,所以不用像须陀的军队这样要有一个专门的辎重队,自然有更快的机动性。对道路桥梁的依赖也小得多!“我们必须渡河过去!”须陀道。

“啊?”贺拔云没有听清须陀的话:“什么?”

“我们必须渡河过去!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继续把士兵放在野地里,很快就会有疫病!”须陀道:“贺拔云,我给你两百人,到上游找个地方渡河,然后绕到这群贼人的背后……”须陀握紧双拳,做了个夹击的手势。

“收到!”贺拔云笑着应了一声,便打马回头去准备了,看着冲破雨雾的骑影,须陀对冯盛笑了笑:“冯记室,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如果没有我们,你应该还在广州舒舒服服的!”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冯盛笑了笑:“再说我留在广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舒服!”

“哦!”须陀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为了吸引叛军的注意力,须陀下令士兵们砍倒河边的树木,做出打造木筏的样子,这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叛军一边召回在河边巡视的士兵,一边派出士兵向河岸边打制木筏的唐军士兵射箭,而唐军士兵则支起挡牌,一边用弩手还击,一边把木筏推入水中,一时间两边打的热火朝天。等到中午时分,雨渐渐停了,突然叛军的后方营地传来喊杀声,随即便看到一个个烟柱升起,叛军顿时大乱,那些催逼着士兵向河对岸射箭的军官们也乱了手脚。

“让枪手上前,放两排,然后渡河!”须陀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