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新消息(第2/3页)

那属吏将告身翻到有印章的那页,将其与自己记忆中的官印比较了下,心中的石块也落了地,笑着将告身还给船长,笑道:“不错,果然是泉州明州的官印。我回去向上官禀告之后再拍人来引领你们入港停泊,今晚你们只好停在这里了。”

“有劳了郎君了!”那船长招了招手,手下送上一只陶罐用一条狐皮坎肩裹了。

“这是?”

“这瓶里面是熊胆膏,是治疗内伤外伤的上等好药!赠予郎君,这坎肩赠予夫人。”船长笑道:“今日劳烦郎君,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好,好!”那属吏伸出手指挫了一下狐皮,只觉得又是厚实又是暖和,自己那恶浑家若是得了,肯定高兴得很,说不得与自己要多几分笑脸。他心中高兴,便多问了一句:“那诸位到广州便是最后一站,还是过了广州还要继续向南?”

“还要向南,依照上头的吩咐,这次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交州,然后再回沧州!”

“哎呀!”那属吏惊呼了一声:“幸好我多问了一句,这交州,你们去不得了!”

“交州去不得?”船长吃了一惊:“为何这么说?莫非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错!”那属吏刚刚得了好处,此时说的份外用心:“说来还是去年年底的事情,安南当地的土蛮起兵作乱,当地守将弹压不力,几座县城都被攻陷了,战火蔓延很广,广州这边听着回不去的商船客船怕不有百十条。你们幸好撞到我,不然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去了,岂不是自投死路?”

“有这等事?”船长吃了一惊,他叫来一名水手,低声吩咐了几句,片刻后,一名英气勃勃的青年走了过来,船长向属吏拱了拱手,介绍道:“这位便是河间郡王的公子,也是本次航行的将军须陀公子!”

“啊!”那属吏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下跪,却被须陀拉住了:“你将交州那边的情况说与我听,我必有赏赐!”

“这……”那属吏方才和船长还有说有笑,但在须陀面前,顿时为之气夺,低头苦笑道:“须陀公子,我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都是从几个从交州逃出来的客商士人口中听到的,也不敢保证都是真的,只恐误了您的事!”

“无妨,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责怪你!”须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不由说拉着对方进了船尾楼。

那属吏犹豫了一下,小心答道,原来这场暴乱的来由是交州下辖的某个县有两家大户为了田地争讼,其中一家见争不过对方,就将自家女儿送给县令。县令就偏袒那方,将那块争夺的田地划给了送女儿给自己的那家,还罚了另一家一大笔钱。这本来是件很寻常的事情,可打输了官司的那家家主原本年纪就不小了,输了官司又被发钱,气不过竟然死了。其子是个有力的豪杰,他平日里出门身边总是带着四五个身着华服的仆从,每在路上遇到衣衫破旧的困苦之人,他便找到个僻静处让仆从脱下身上的华服,和那困苦之人换上;若有人上门借钱的,他便借与对方,从不催促;家中的酒肆,若有当地恶少年上门吃酒的,也让其随意拖欠。就这般过了两年多时间,到了当地的一个节日,那家主便令人讲向自己借钱和在酒肆中拖欠酒钱的恶少年尽数请来,他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借据和酒肆中众人拖欠的旧账全部烧掉,正当众人为他奇怪的举动好奇时。那汉子突然泪流满面,将当初与人争讼失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道:“田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若仅仅是为了输了一场官司,我原本不敢劳动诸位助我。但先父为此受辱而死,为人子者若不为其报仇,岂有面目生于田地之间?然害我父性命的乃是唐人县令,我力所不能及,还请诸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