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页)
一路上,姬萦都受到了许多热情的招呼。不一会,怀里就放不下乡亲们的馈赠了。
她把手里的食物一人分了分,自己拿着一个肉包子边走边啃,到了宰相府门前,包子正好啃完。她翻身下马,看向快步朝她走来的管家兰骆。
“张将军,姬大人——宰相已在正厅等候。请随我来。”
早已得到消息的兰骆向张绪真和姬萦见礼,随即做出“请”的手势。
“二公子还在车厢里,是一起进去,还是……?”姬萦问。
“宰相已吩咐先将二公子关押在青州狱中。”兰骆恭恭敬敬地垂首道。
闻言,姬萦便将徐见敏留在了门外,自己跟着张绪真一起进了宰相府。
穿过素朴无饰的前厅,来到宰相府正厅,徐籍已在主位上等待,下手的位置坐着红衣的徐天麟,依然是那么意气飞扬。
“义兄!”徐天麟笑着站起来,先向张绪真见礼,再欢欣雀跃地朝姬萦道,“姬萦,你也来了!”
姬萦和张绪真先后行礼,徐籍挥了挥手,淡淡道:“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张绪真立即跪了下去,情绪激动地将万莱坡上的事情道出。说到那些心腹亲信的惨死之状,他几度哽咽,泣不成声,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做戏。
旁听的徐天麟紧皱眉头,义愤填膺。
末了,张绪真伏在地上,重重道:
“还请义父替我做主!”
徐籍微皱眉头,看向姬萦:“明萦,你说说看。”
姬萦便将自己如何接到求救信,又如何出动救援,所闻所见了什么,如实道来。
徐籍低下头,端起茶盏轻饮一口,指腹缓缓摩挲着杯沿。
“我听说,你与徐见敏的妾多有来往。此次便是她小产失子?”
姬萦心中一凛,知道徐籍这是在对自己说话。
“回宰相,因为平叛洗州的时候,二公子带了妾室告里一起出征,军队里只有末将和告里两名女性,因而熟络起来,来往得多些。末将体谅告里身怀六甲,时常带些新鲜果子和野味去探望她。”
连张绪真都是在路上才知道的告里流产一事,远在青州的徐籍却已经了若指掌。
他问这件事,是单纯地询问,还是已有疑心?
姬萦不敢有丝毫松懈。
“把已有身孕的妾室带上战场,也太不谨慎了。”徐籍轻飘飘地说,“小产,也就不足为怪了。”
他是想把告里中毒小产的事情,小事化了?
姬萦谨慎地垂着头,没有说话。
“二哥做事一向都这般荒唐。”徐天麟轻蔑地点评道。
“义父,据徐见敏所说,是儿子送给他的画上带了毒,可是我敢向我死去的亲生父亲起誓,我绝未在那幅画上动手动脚。然而徐见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张绪真说,“那死去的几百名亲兵里,就有父亲留给我的将士,他们对我而言就如亲叔叔一样,看着我长大,我却让他们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义父,儿子该如何向我死去的父亲交代?”
张绪真搬出了为徐籍挡刀而死的亡父,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声音里满是痛苦。
提及张绪真的父亲,徐籍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
“这幅画一共经过几人之手?”
“在送给徐见敏之前,有许多人经手,他们都没事,怎么偏偏到了二弟手里,就这么巧的出事了?”张绪真难掩不平。
“画带来了吗?”徐籍问。
“带来了。”
姬萦上前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长条木盒递上。
徐籍示意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晁巢接过木盒。晁巢谨慎地戴上一双皮手衣,然后才接过木盒,小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