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4页)

岑云谏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找澹台莲州。

人太多了。

正遇见澹台莲州在跟两个弟弟说话。

一个说:“那个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好闷啊,他会说话吗?”

另一个说:“他为什么是仙人啊,他看上去跟我们长得一样。”

澹台莲州道:“他是啊,他一剑可以劈开天、斩断山,你们是没有见过……别招惹他啊,不准跟他面前调皮,很危险的。”

岑云谏忍不住开口说:“我还不至于欺负小孩。”

澹台莲州转过头,笑了一笑:“不是说你会欺负小孩,是说你厉害。仙君。”

补充说:“祝你生辰快乐。”

岑云谏:“多谢。”

澹台莲州问:“宴席散了,你可是要离开了?”

并不赶他,只是觉得堂堂仙君,估计没空在这滞留太久。

岑云谏静默而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兴许是在夜中,瞳色比平时更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又像是汹涌的深海。

澹台莲州敛起笑意,眼底闪烁着几分迷惑。

奇怪,岑云谏这是怎么了?

感觉有点可怕。

莫非是还有事要与他说?

澹台莲州让两个弟弟回去休息,自己则引着岑云谏去了他下榻的屋子。

岑云谏一进门就坐了下来。

澹台莲州点起一盏灯,放在案上,他俩面对面的正中间。

烛光照亮岑云谏的脸。

澹台莲州细细看,脸一点都没红,耳朵没有,脖子更没有,除了有淡淡的酒气,还得靠近了才能闻出来,甚至都看不出来他喝了酒。

应该……应该不是喝醉了吧?

而且今晚喝得酒又不烈,为了让大家都能喝到几碗,也怕喝得太醉了,明天会有太多人醉得起不来身,所以还掺了水。

澹台莲州喝着都觉得淡嘴。

岑云谏坐得笔直。

蓦地抬起头,冷冷问:“还有酒吗?”

澹台莲州欲言又止:“……有。我去拿。”

没想到还得接着喝。

澹台莲州倒是不介意,迄今为止,也没人喝赢过他。

别看他现在喝得脸颊、嘴唇、耳朵都红得像是擦了胭脂,其实头脑还很清醒,还有暇余细细推敲一下,想:岑云谏这是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家伙是个闷油瓶,澹台莲州比谁都清楚。

出于老相识的情分,还是关心两句吧。他问:“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上回不是你听我唠叨了很多,这次换我听你说吧。”

岑云谏仍然是默不作声。

澹台莲州见他要去拿酒壶,抢先一步,夺走酒壶,给他倒酒。

岑云谏的手停在半空中,迟钝地收回来。

他掩手于袖中,抚了扶被澹台莲州的手指不小心擦碰到的地方,有种被灼伤的幻觉,灼伤至发烫。

奇怪了。

澹台莲州一点法力都没有啊。

如此想着,岑云谏又用一种纯粹的困惑的眼神看着澹台莲州。

澹台莲州忍俊不禁,问:“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么看着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尽可以跟我说啊……”

柔和的烛火氤氲了澹台莲州的轮廓,在岑云谏看来,他的身上像是笼着一层雾一般的轻纱,他似笑非笑的一双星眸像是洇着仲夏夜潮湿燥热的梦,与他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在凡间,你在天上,互不干扰,你总能信得过我吧?”

岑云谏依然嘴唇紧闭。

澹台莲州打量了他一会儿,说:“罢了,罢了,不说就不说吧。我好心想与你排忧解难,你倒不领情。

“也是了,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就有许多事不跟我说,现在都分了,哪还会与我说。

“你是不是本来就信不过我啊?”

“不是。”岑云谏终于开口,“我没有信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