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3页)

岑云谏反复阅之数遍。

读不出别的意思。

这封芙蓉笺所写的只有一个意思:澹台莲州走了。

恍然之间,他记起他们刚成亲时,澹台莲州整日高兴忙碌地装扮洞府,累一整天,躺在床上还要笑出声。

傻乎乎的,但很可爱。他不解问:“你笑什么?”

澹台莲州说:“我有家了。”

他问:“家是什么?”

澹台莲州靠在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家”字,笑着与他说:“在人间,将婚姻伴侣一起居住的地方叫作‘家’。”

正想着,掌门用传音镜催他:“庆功宴设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声音像是变很慢,过好久才传入他耳中,等理解又要好几个心拍。岑云谏缓钝地答:“……嗯。这就过去。”

他把芙蓉笺跟同心结都收进袖中,飞去宸光殿。

仪式不能缺。

掌门和长老们都在等他,将最高的宝座摆好,一束光自琉璃瓦照进来,把水晶帘后的金玉宝座照得发光似的。

岑云谏沉然落座。

他原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刚下船时也的确有几分踌躇在胸,此时却无甚感想,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截不知不觉地被蛀空的枯木。

只按照习惯说出一些既定的场面话。

参加宴会的众人且贺且喜,喧呼满殿,不胜热闹。

岑云谏只坐住不到一刻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对掌门说:“我既来过了,你们庆祝,我不在也行吧。左右我也不喝酒。我还有事,想离开一趟。”

掌门闻言,低头浅斟细酌一杯酒,道:“澹台莲州是从北门下山的。

“已走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