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页)
这少女乍然出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少女提刀,砍刀冒出寒凉阴冷之光,她话音沉沉,“诸位才子好胆量,竟敢冒杀头之罪犯我金云台,既不想活命,撞上来去死便是。”
她将砍刀提起,有些胆小的当即无话,有人胆寒却怒气冲冲,“我等是为殿下分忧——”
“你叫什么名字?”
邱绿将刀尖遥遥指向那跪地的青年。
那青年一怔,似是没想到邱绿会指他,他不敢说话了,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女子如此羞辱,“鄙人、鄙人名唤盼雨,怎么了?”
“将这人的名字记下来,”邱绿转头对旁侧的粗奴一推手中砍刀道,“打他八十大板。”
“什——!”
那名唤盼雨的才子浑身一抖,八十大板,不死也注定半残,却见邱绿瞧向他,“诸位有一个是一个,都是逆天子的叛党,竟敢在此风口浪尖之下自荐门楣登我金云台,害惠玉王处于风口浪尖之下,这一切定是叛军指使!”
“惠玉王为天子亲弟,对天子忠诚之心日月可鉴,尔等竟敢听不知何处而来的叛党所言,考验惠玉王的衷心,”邱绿浑身发冷,却还是紧咬住牙,指向那喊出了自己名讳的盼雨,“若放尔等叛党走人,岂不更要惠玉王一番衷心受辱!他打八十大板,其余人每人痛打五十大板,打完后一起丢去皇都之外!定要让天子明鉴惠玉王衷心日月可鉴!”
邱绿说完,便回身进门。
她无视外头一声声凄惨的“绿姬”,直到走了许久,才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这群人不知是听了哪方势力的撺掇。
明玉川如今身在病中,本就无力去管其他。
这群人也好似早就知晓明玉川几时用药,几时入睡,每当明玉川固定的入睡之时便都会在金云台外等待求见。
近日宫内的医师也来的越发勤快,寻常时候还偶尔会晚些,但近日以来时辰越发固定,邱绿盯了两日,那医师过来的时辰近乎分毫不差。
谁会知晓明玉川几时用药?
金云台的医师都是自宫内请来的。
这群在外的自荐之人,来历古怪,若就纵他们留在外毫无动作。
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邱绿紧攥着自己的手,哪怕心有不安恐惧,她也又回去了一趟,亲耳听到外头在打人的动静才安生下来。
金云台内的奴随多是丰充买来的,一个个倒是还算踏实办事,她站在原地听了片刻,才攥紧发冷的手心回去。
这是天子送来杀他们的刀。
她反过来将那刀子打回去,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回到主殿,邱绿写了一副字,将手洗干净,又要橘子将这阵子送来的所有礼一起先收拾好了搁在外头。
寝殿内落着床幔,邱绿没去他在的床榻上,自己躺在旁边的拨步床上歇息,听外间隐隐传来的惨叫声,直到日头渐暗,才用明玉川搁在桌上的金铃唤了丰充过来。
“绿姬。”
“丰充,你将外头的那些人,有一个是一个,用车驾拖到宫门外,”她将方才写的衷心书递给丰充,“再将此物,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宫门下念一遍,记住,只要你念。”
丰充看着眼前少女,她坐黄昏里,面容温柔和善,眼神却犀利有神,却并非似寻常爬上金枝的“贵人”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感觉,他都不好说。
接过邱绿递来的纸张,丰充从头读完,更是心下忍不住对其称佩。
这封表衷心书写的极好,字字句句写明惠玉王衷心日月可鉴,内里又阐明惠玉王重病残缺,无纷争之意,只盼留守金云台内为天子程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