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4/4页)

重男轻女这个理由在他身上也不适用啊。

况且,昭和公主的家仆,光是听这家世以及看裴河宴早年的用度,这么显赫的家庭却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我小时候有点怪异吧,而且,我是我母亲未婚前和别的男人生下的,生父不详。”

他说完,见了了满眼可怜的望着自己,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荒诞的身世,你就不怕我是编来哄你的?”

了了摇头:“哄就哄吧,如果是假的我反而好受一些。”

她还以为自己妈不疼爸早逝的也算惨了,结果……他不声不响的,背后却还有这么一段狗血的身世。

“那……你还能分到家产吗?”了了问。

裴河宴:“……”

他垂眸看着了了良久,到底没忍住,屈指敲了一下她脑袋:“掉钱眼里了?”

他看着了了就来气,将桌上抄录的译本递给她,转身关上窗,准备拂袖而去,以示抗议。

不料,山风忽撞。

风头从另一扇敞开的木窗卷入殿中,穿堂而过时,掀起两侧竹帘,发出簌簌轻响。

峰谷里,门窗轻撞的回声被涤荡的山风冲散了不少,但仍是惊起了殿檐上的鸟雀。

一时间,鸟雀扑翅,风铃作响,竹林像被一只大手拂过,风声呖呖。

裴河宴被风吹得迷了眼,刚瞌上双目躲避劲风,了了已从身后迈了上来,将他松开的那扇窗重新关上。

风声被阻隔在外,贴着窗缝尖啸嘶吼。

她有条不紊地落下窗栓,彻底的把木窗封了个严实。

做完这些,她仰头看了眼仍闭着眼的裴河宴,舔了舔唇,下了足够大的决心,才伸出手握住了他。

他的掌心很凉,手掌很薄,握着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触感下,略显清瘦的骨节分明。她手指颤了颤,差点没握稳。

裴河宴明显也是一怔,他微微偏过头,眼睛还睁不开,却莫名给了了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她反而因此自在了许多,牵都牵了,你能怎么样?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她嘴上却说:“你牵好我,我带你到椅子上坐下,把眼睛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