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9/10页)

在纪元二姑这,从未听过这么大的数字。

在她看来,这么多钱,什么病都治好了啊。

“那,那他们是故意不给我嫂子看病的?!”

雷捕快叹口气:“让人给你念一遍,证词没错就按手印吧。”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元哥儿呢,元哥还好吗?”纪元二姑立刻问道,眼泪连串似的掉,“都怪我,都怪我。”

现在说怪谁,已经没有意义了。

最重要的是,有些人应该得到惩罚。

卷宗整理好放在纪元面前,纪元对雷捕快道谢,深吸口气,翻阅事情经过。

从小纪元父亲去当河工,再到去世。

官府终于拨乱反正,但为时已晚。

接着纪三叔出现,领走抚恤金,欺上瞒下,故意不给纪元母亲看病。

要说害死,那也没害死。

但纪元母亲的死,却一定是纪三叔一手促成。

纪元二姑知道真相后还说了许多,估计纪三叔纪三婶没少嘲讽纪元他娘。

那些纪元他爹因为她的病,所以连累致死的话,应该是他们说的。

捕快们走访多户人家,也确实证明了这件事。

至此,纪三叔逼死寡嫂,侵占亲哥亲侄子的家产已成定局。

也多亏纪元据理力争,让案件详细调查下去,否则还不知道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

“纪常林夫妇两人,数罪并罚。板刑两百,流放三千里,徒刑十五年。”

板刑,便是每日打四十板子,连带五日。

接着流放三千里。

徒刑,就是在流放的地方,做十五年的苦工,类似盐场矿洞修城墙之类的苦工。

这刑罚已经极其严重。

毕竟这事实在可怕。

朝廷发下来的银钱纪三叔也敢扣下不给。

当年建孟府贪图一案,多人官员锒铛入狱,没想到祸害遗千年,还有受害者。

看着寡嫂病重而亡,诬告县学的学生。

一条条加上来,判刑的时候聂县令越想越气。

但却不能直接死刑,先不说死刑上报建孟府之后,审查会更加严格,还可能改判。

再者,纪三叔可以死,却不能因为纪元而死。

否则他身上的瓜葛就洗不清了。

聂县令忽然想到自己叔叔经常说的话,做事要清白利落,万不能留一丝把柄。

否则朝堂的政敌们,就会死咬着不放,直到有一方倒下。

纪元不能因为这件事受牵连。

要是纪三叔受不了这种刑罚而亡,那就跟纪元无关了。

聂县令回想这个案件的种种,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林大人矜矜业业,唯恐出现纰漏。

对他们来说,就是少看一个案子的事,对下面百姓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聂县令坐不住。

他真的能当好这个县令吗,他真的有能力吗。

那边纪元已经看完了,默默合上卷宗,朝聂县令道谢。

当然,还有纪利的刑法。

但他没有参与谋害纪元母亲的事,扣下抚恤金也跟他关系不大。

好在诬告县学学生的罪名,也够打八十大板了。

对于纪元的补偿,自然是纪三叔必须赔付银钱三百两,再有补偿一百两。

这钱先从他家现钱里扣,剩下的以他家田地房屋做抵。

还不够的,就落到纪利头上。

以后纪元就是纪利最大的债主,这辈子看到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纪利家的钱自然没什么。

别看那是三百两银子,可他家本来就懒,刚开始还多置了几亩田,修了房屋。

然后赌博的瘾越来越大,银钱都在吃喝花销中没有了。

去年给纪利还赌债的时候都掏不出银子。

好在,纪元买小黄的钱,如数还了回来。

纪利一家侵占纪元的钱财,这本就是纪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