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2/3页)

数数这院子里站着的少年郎,他是说那些贵族纨绔们,那些从小无父无母的贱民不算,谁家阿翁不是常年在外带兵打仗?

没有老父在外拼搏,哪有他们现在的好日子过,早跟那些贱民一样了。

可在家里不还是一样要挨抽?

真是同人不同命!

樊伉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樊哙和吕媭都一脸殷切地看着他,拒绝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只得点头:”如此,便有劳阳庆公了。“

”不敢不敢,老夫是医匠,治病救人乃是本份。“公乘阳庆一脸慈爱地看着他,道,”还请公子能让老夫把脉一观。“

樊伉只得撩起衣袖,将胳膊伸出来。

他现在正处于身体抽条的时候,胳膊又细又白,简直比女娘们的还要漂亮。

无名眉头一皱,上前将他的衣袖打下来,一直遮到手腕部分,道:“郎君当心天凉受寒。”

樊伉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已经是四月天了,温度回升,露一露胳膊其实并不会觉得有多冷。

“诊脉吧。”无名道。

公乘阳庆搭脉细诊,表情平静,约摸盏茶功夫方才收回手。

“如何?”吕媭樊哙和无名兄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公乘阳庆道:“吾观公子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尺脉沉取不绝,乃为常脉,公子身体十分康健,并无大碍。”

吕媭道:“可他为何三番两次发作癫疾?”

公乘阳庆道:“小儿易感惊厥,有时环境骤然变化甚至季节更替都有可能促发惊厥。这样吧,我开两副安神醒脑的药方,公子坚持服用便可。”

吕媭仔细回想,发现樊伉第一次发作癫疾是在来栎阳的路上,当时他们刚被燕王余孽袭击,倒也符合公乘阳庆所说的情况。

想到儿子居然因此受到惊吓引发癫疾,吕媭恨不能将已经死去的燕王臧荼从土里挖出来,再抽他个一百遍。

公乘阳庆开了药,用的还是樊氏出品的白纸。

老头儿一见那雪白滑腻的纸张又开始有点爱不释手。

好东西啊!

用来开药方真是太可惜了!

吕媭拿起药方让阿偌下去煎药,樊哙道:“阳庆公初来栎阳,吾等不知,颇有怠慢,望阳庆公毋怪。”

阳庆虽然也有爵位,然而只是第八等公乘,无论是权势还是身份地位都与第二十等的彻侯樊哙无法相比,被樊哙如此郑重地道歉,连忙起身连称不敢。

“临武侯实在太客气了。”

樊哙道:“阳庆公此来栎阳定要多停留些时日,我们把酒言欢。”

他和吕媭只有樊伉这么一个儿子,哪怕公乘阳庆给樊伉把过脉,知道樊伉身体很健康依然十分不放心,恨不能把公乘阳庆和樊伉绑在一块才好。

公乘阳庆此来栎阳,他自然是能想办法多挽留公乘阳庆一日便是一日。

公乘阳庆捋须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郑先生医术精妙,于外伤一途上比我更为专精,我也有意多留几日,与郑先生多讨教讨教。”

吕媭一双漂亮的眼睛便朝郑験扫了过去,郑験连忙道:“我对阳庆公也甚是仰慕,如此求之不得。”

书院简陋,而且又是读书育人的地方,不适合招待客人,樊哙和吕媭便打算先回栎阳。本来吕媭还要樊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不过樊伉以书院事务繁忙为由推掉了。

吕媭知道他这个书院连吕皇后都知道,倒没有坚持,叮嘱乘光他们好好照顾郎君,便与樊哙公乘阳庆等一同返回栎阳。

等人一走,樊伉便招来郑験和阿沅,询问他们的医学讨论会成果。

郑験不用说,妥妥的公乘阳庆的脑残粉,见到偶像心情激动不已,樊伉一问,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阳庆公不愧为脉案大家,医术精湛令我等佩服!郎君不知,阳庆公家中有先人所遗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药论、揆度阴阳外变竟无一不通,实乃我辈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