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页)
吴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水车,水车叶轮转动,底下装满水的水斗转到半空,水斗中的水便倾斜着倒进水渠里。水渠四通八达,像条巨大的蜘蛛网一般,流入附近数千亩田地里。
这道理并不复杂,难的是从没有人这么想过。
吴征正琢磨着,冷不丁听到张彦似乎说了句什么,回过神来,道:“老夫惭愧,方才看着水车竟入了神,大公子说什么?”
张彦摇头失笑:“没什么,不过是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胥珲身为一县长官,虽然身份地位都比不上樊伉,但还是发自内心地嘉奖了樊伉一番,方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回去。
虽然水车不是他所造,但在他的治下,依然算是他的政绩,如果不出所料,未来几年他的名声必然大噪,甚至于加官进爵也不是没可能。
为官者一生所求莫过于此。
水车建好,樊伉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于如果经营好樊家园更有信心了。
都说喜事成双,没过多久,他精心布置的蚕室也有了好消息。
之前他派了不少人外出寻找野生蚕种,倒真寻回不少,经过精心照料,如今已经繁育出不少,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他的两个蚕室就不会再空着,反正庄子后面满山头的桑树林,足够它们吃的。
蚕室里,樊伉从头到脚穿着特制的白麻布裁成的衣服,连头发也用麻布帽子收了起来,手里拿着毛笔,轻轻地赶着蚕匾上的蚁蚕,耳中听到蚕啃噬桑叶的沙沙声,心中喜不自胜,看着这些幼蚕的目光就像在看金子一样。
这些可都是养的钱啊,哦,养的粮食。
阿沅祖上是吴国人,落败之时家中也曾有桑林百亩,植桑养蚕是把好手,蚕室建起来后,不用樊伉吩咐,阿沅就自动把养蚕的事情接了过来。
蚕是一种很娇贵的生物,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死了,樊伉也不放心给别人,他观察了几天,发现阿沅对这些桑蚕照顾得挺精细之后,便渐渐放开手让阿沅去负责。
为了鼓励阿沅养蚕的积极性,他甚至还许诺了将养蚕百分之一的利润让给她,阿沅喜不自胜,不用他叮嘱,照顾得越发精心了。
樊伉见状,索性彻底撒手,让阿沅专心负责蚕室,自己则去收拾建烧玻璃的熔窑。
烧玻璃比烧瓷器麻烦多了。
烧陶瓷只要捏好陶胚,放进窑里烧就成了,温度控制得当,一窑好歹也能出不少能用的陶瓷,玻璃就不成了,在目前的条件下,基本只能靠人工吹丝压拉使之成形,条件相当艰苦,工作难度非常大。
不过樊伉不着急,他有的就是时间和人手,只要有配方,他相信多尝试过几百上千次肯定能成功。
而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成功过一次,以后就容易多了。
在建玻璃熔窑的时候,樊伉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那就是制盐。
他在收集烧玻璃的石英石的时候,才发现舞阳原来挺多盐矿的。
在中国历史上,盐铁一直都是暴利行业,齐鲁之地为何那般富庶?还不是因为拥有渤海地区的鱼盐之利,贸易富强。
更何况当初汉王刘邦为了恢复经济,不仅允许民间私铸铁钱,还开放了盐铁课。煮盐又不是什么技术难度高的活计,在他看来煮盐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不过据他那仅有的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汉朝直到汉武帝刘彻登位之后,盐铁才收归国有,实行官营,也就是说至少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用担心卖私盐的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他还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去盐矿挖盐煮盐,本来三百个人种六千亩地,平均下来一个人至少要种二十亩地,人手就已经很吃紧,农忙的时候除了厨娘,但凡能动的都扛着锄头下地,个个累得几乎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