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7/8页)
拜托你和我再接一次吻。
应帙几番欲言又止,也没有成功把一句话说完整,并且从遂徊复杂的面部表情反馈来看,两人之间毫无默契,他是半个字都没听懂,“啊?”
耿际舟一个头两个大,愤慨地把水杯放下:“你们俩到底在对什么暗号,有什么事是我都听不得的?”
应帙:“……”
应帙:“情况很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耿际舟板着面孔说,“遂徊,应主席对你可不薄,你的狂乱期是什么情况你心里肯定清楚,应帙不顾个人安危,不顾全体医生护士阻拦,毅然决然进禁闭室安抚你,这份情谊你可得好好记在心里,不是他,你现在还在禁闭室里发疯呢,怎么可能这么舒舒服服地恢复理智躺在床上。”
为了衬托友人的光辉形象,耿际舟这段话里五分真五分伪,保管骗得哨兵直流泪。
可惜他定点诓骗的就是应帙本人,他一点也不想流泪,甚至还有点生无可恋。
听到耿际舟的话,四个小时之前在禁闭室发生的事忽然涌进遂徊脑海,他恍惚了一瞬,靠坐在床头,认真地回忆着一切,不肯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耿际舟叽里呱啦一顿话说完,发现病房里没一个人打理他,刚恢复正常没多久的‘应帙’又变成了闷葫芦,神色怔愣,视线焦点不知道落在了何处。至于隔壁床上的‘遂徊’,更是眉头紧锁,嘴唇绷直,沉浸在个人的思绪中。
“……”他是最多余的。意识到这一点后,耿际舟闷闷地转身去护士站找医生了。
他这一走,遂徊就是像是倏然被唤醒了神智,却不敢贸然有大幅度的动作,焦虑地忍耐着,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窥视应帙此刻的神色。
应帙注意到他的动作,也侧过身和他对视一眼。没有畏惧、没有厌恶,没有一切遂徊所担心的情况出现,向导只是非常无奈:“遂徊,我真的是头疼……”
随着应帙一如往常的语气,遂徊瞬间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迅速掀开被子跳下床,鞋子也顾不上穿,赤脚快步走到应帙的床边,嗓音拉长,几乎像是在撒娇:“应帙……”
应帙本来想和他深入讨论一下身体交换和亲吻之间的联系,但此刻却发现遂徊眼底是非常怪异的狂热。对方情绪格外激动,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紫瞳如同烧灼的火焰,“……好厉害。”
他说:“你好厉害,应帙。”
应帙:“……”
他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直白地赞美,特别是遂徊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真诚和崇拜,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什么。”
“应帙,应帙……”遂徊重复着他的名字,忽然再也无法遏制蓬勃而出的情感,握住了应帙的手,俯下身,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应帙,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
“遂徊?”应帙下意识抽了下手,没抽出来。
看着遂徊有些过激的反应,应帙这才意识到,或许他一时兴起且别有目的做下的事,对于遂徊来说,其中意义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很多……
应帙就这样抬着手,任凭遂徊闭着眼用脸颊紧贴他的手掌,缓缓地平复情绪。灼热的呼吸打在掌心,微微有些发痒,还有柔韧温凉的唇瓣,紧紧触碰他的掌纹。
他们的姿势过于暧昧了,但好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应帙可以短暂地容忍个人空间被踏足,作为他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下一秒,病房门打开,虞医生和耿际舟出现在门口。
虞医生:“……”
耿际舟:“……”
应帙:“……”
遂徊慢一拍抬起头,转身:“……”
一个房间四个人,大家都很尴尬。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耿际舟,他嘴角抽了下,忽然发出一声戏谑的冷笑:“牛郎织女这么急着鹊桥相会啊?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