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IF2-是萎人也没关系(四)(第2/5页)

他说。说的话和谎言一样悦耳动听。

“你还真是努力啊……”我抽了抽嘴角,我很无语,很想尽快摆脱这个纠缠着我不放的alpha,“看在你付了我的饭钱的份上,你现在走,我还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万万没想到,我的说辞反倒让裴可之更兴奋了,他凑近我,从善如流,“我很好奇阁下口中‘难听的话’。”

不瞒他说,我现在脑子里全都是些难听的话。但手里椰子的重量又时刻提醒着我做人还是不能太烂,我几次叹气,最终忍住了对面前这个alpha吐毒液,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疑问,“你是M吗?”

“应该不是,”裴可之竟然还思考了起来,他摸摸下巴,“我没有尝试过。但严格来说,我或许是……”

“停停停!”我紧急叫停,并举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我没兴趣知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去举报你性骚扰。”

裴可之见到我如临大敌的模样,捂嘴笑出来声,“阁下其实是很温柔的人。”他笑着说。

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这个alpha到底是个傻X啊,“你傻逼吧。”我说,

我和裴可之沿着海岸线走,此时正值下午,烈日当空,暴晒得一批。沙滩上空无一人,除了我和这个alpha。

我的皮肤早就黑黝,对再大的阳光都无动于衷。但我是真不知道身旁这个皮肤白得更雪一样的细狗alpha,是怎么做到自由自若地和我走在一起的。

“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我用近乎无奈的语气问他。

我现在搞懂了,这个裴可之,他大概是那种人——能够轻易引导别人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误以为他能够理解、能够共情,于是毫无波澜地对他敞开心扉,忘掉自我,袒露过往。

是的,他的确是我从没见过的alpha类型。

别的alpha是想要上我的屁股,但他似乎是想要上我的灵魂。

裴可之歪着脑袋,他别到耳后的头发顺下来,蜷蜷的卷发柔和了他的五官,他也终于不再故弄玄虚,直接问我,“您有爱人吗?”

“搞什么?你对我的情史很感兴趣?”我用死鱼眼瞪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是个寡妇,离异三年。”

他还是柔柔地笑,重复了一遍问题,“那您有爱人吗?”

“我不想爱任何人。”我叹着气答道,

“为什么呢?”

“恨比爱轻松多了。”

裴可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紧接着,他又问,“那您爱过人吗?”

我决定尽快结束和他的对话,也不再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了,反正不论我如何敷衍,他都会想办法搅破。真是的,心理咨询师都和他一个德行吗?这么强势?看不出来我不想谈这些东西?我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还是如常地回答他,“有。”

“你们相爱吗?”裴可之问。

我想了想,我和柏砚以前算相爱吗?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算的吧?“大概。”我耸耸肩回答。

裴可之极敏锐地捕捉到那些我不想说出口的话,他用无比自然的态度将这个本浮于表面、泛泛而谈的问题变为针对我个人的私密话题,“为什么没再继续爱了呢?”

为什么没再继续爱了?因为道路不同?因为派别不同?因为立场不同?因为其它的、任何的那些世俗的原因?我把手里的面包屑扔到脚边,白色的海鸥聚集过来,低着脑袋啄食。好像都不是。如果只是这些原因而没能再继续爱,只能说明这份爱本身就浅薄。

似乎是因为柏砚读了政校,我念的军校,似乎是因为我和柏砚在最重要的几年分别了,他不再在我的身边,不再陪伴我,我的孤独发疯似的生长,战争和死亡吞噬着我的生命。然后,爱就死了。因为我死了。

我平静地回答,“我爱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