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无用者之墓(一)(第2/4页)

以及,他们会很详细地和我描述在亲密关系中,他们无法自拔的爱,与厌恶对方的痛苦。两者交织起来,酝酿出足以让他们摧毁的不健康。

但是,每当我听完他们的长篇大论,都云里雾里的。我懵逼地询问这些孩子,“那你爱他的什么呢?”

年轻人深沉地回答我,“我讨厌他的缺陷,但我也爱他的缺陷。”

“除此之外呢?”我接着问,“人不会只有缺陷的吧?他还有别的什么吸引了你吗?”

年轻人想许久,回答我说。“他的腰很好看。”

我哑然。最后只得无奈地摇头,“好吧、好吧……”

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有关爱的健康或者不健康的话题。

或者说,我从来就没将健康这个概念引入我对任何事物的评判标准。我既不追求健康,也不排斥健康。

和这些年轻人聊完那天,我回想过去种种有关爱的经验,我发现,我也很难用健康与否去下判定。

但几个和我关系亲近的年轻人,听到我简单讲了讲我过去那些恋爱故事,都目露同情,“姜老师,原来你这么怨种啊!”

我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落了个这样的评价,“诶?真的吗?”

“当然啊!姜老师你简直就是个大怨种!”年轻人掰着手指头细数我的怨种行为,“你帮你第一个前夫养孩子,给你第二个前夫料理后事,还给第三个前夫介绍工作,这不是大怨种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怨种是指特别任劳任怨的付出,我不明所以,“这没啥特别的吧?又不是啥大事。刚好我能帮上忙而已。”

年轻人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你又不欠他们什么。”

我想了想,“因为我希望他们过得好?”我说,“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我说完,年轻人沉默了。

对面的年轻人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姜老师,你真是个善良的大怨种。”

好吧,看来‘怨种’这个评价我是逃不了了。

可是在感情里,不论是在爱情,还是亲情、友情——反正就是在爱里,我究竟失去了什么,又究竟得到了什么,很难言说。这不是数学加减法,也没有办法在爱里放一柄天平,去比较两端的质量。

健康与不健康,交织着出现,在爱的空间里,我和那些与我相爱的人削着各自的苹果,无数条红色的果皮从果肉剥离,弯绕地、相缠地垂落,一条拧着另一条,难以分清头尾与因果。

今天预约和我聊天的人不多,上午两个,下午一个,聊的内容都和春天来了有关系。

有一头卷发的omega趴在我的桌上,憧憬地对我说,“姜老师,春天真的太适合恋爱了。”

我配合地问他为什么。

他托着脸,眼睛亮晶晶地回答我,“当然是因为我是禽兽,春天来了就会兽性大发!”

我竖起大拇指连连说好。

omega继续和我畅想,“真的好想有个身强力壮的alpha在身边,最好肌肉鼓鼓的,前面大大的那种,这样我冷了就可以把手塞进他的沟里暖和一下。”

“那你得需要两个身强力壮的alpha才行,一人一只手,要不然深度不够。”我说。

omega闻言,高兴地拍桌而起。“姜老师大善!”他嬉笑着说,“我这就去找两个没脑子的alpha!”

接下来找我的是一个有一身小麦肤色的alpha,带着鸭舌帽,留着一圈胡茬。

alpha坐在我面前。就用无比憧憬的语气对我说,“姜老师,春天真的太适合恋爱了。”

我,“?”

我,“你也兽性大发?”

alpha害羞地点头。

我哦了一声,“那你变成猩猩荡回森林吧。”

alpha摆摆手,“不是那种兽性啦,”他咳嗽几下,“我就是好想有个丰腴貌美的omega在身边,最好头发卷卷的、后面翘翘的那种,这样我冷了就可以把手塞进他的缝里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