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毫厘之错,天差地别(第2/2页)

她从到这具身体就头脑昏沉疼痛,伤口也如同针扎,一直需要强打精神。

隔着距离,那孩子的声音又哑又急,她只听到“你快走,不许再来……东南、北,客栈……”

后面的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听清,但能看到孩子绷着脸,很是不耐烦。

想想在唐家时这孩子说的那几句狠话,安春风暗自揣测:这孩子要自己赶快离开。

还有这个金锁……是给自己留下做念想?

安春风抬头看着高高院墙,附近又有门扇声响。

想到刚才偷偷攀墙,还要自己别再来了的孩子,安春风收紧肩上的包裹,狠了狠心,低头一溜急步出巷。

走吧!走吧!

自己已经被撵出府,孩子还要在这里跟着后娘生活下去,还有刘氏的威胁……自己若是不走,只会给孩子添麻烦。

唐家跨院里,秦氏还坐在榻上抹泪:“我唐家哪里对不起那贱人,她一个孤女带着牌位跑来唐家,是我家替她去寺里做了法事超度,见她孤苦收留住下,还这样狠心对牧哥儿下手。”

唐玉书绷着脸,当年安氏是住下了,还跟自己上床生下孩子。

现在人走了,原本搁在心里的那点忧患也没了,可莫名有点空落。

再听到秦氏的念叨,他顿感烦躁起来:“娘,那人已经走了,以前的事就别提,牧哥儿既然留下,还是不能让外人知晓身份!”

秦氏叹息一声:“娘知道说出去要坏你的亲事,就说是唐家的侄子吧,记在你名下,这样也是唐家人。”

刘氏前面打发了安氏,转身就又来小跨院处理最要紧的事。

人还没有进屋就听到秦氏的话,她一撩帘子责备道:“弟妹!这可行不得,远房侄子也是有父母亲人的,怎么会好端端记到一个未婚男子名下,万一说漏嘴,你让三郎以后怎么面对新妇!”

“那伯母觉得该怎么合适?”唐玉书皱眉道。

他对牧哥儿的感情复杂,又恨又厌,可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亲儿。

“牧哥儿是三郎的儿子,这是我们自家人都知道的。反正有血脉亲情在,名份上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不如说是秦家族人没落,来投靠你这个老姑奶,改名秦牧!”

就这几步路的时间刘氏已经想好出处,说是秦氏娘家投靠过来的落魄远亲,领养远亲的孩子,不过添一张吃饭的嘴,孙家也不好计较。

秦氏和唐玉书一琢磨,也觉得这样很好,只要孩子养在自己身边,说是谁家人也不重要。

秦氏娘家不是本地人,几十年里鲜少来往,哪怕有人怀疑也无处查证。

就这样,唐玉书的亲儿子唐牧,一句话就成了远亲秦牧,连姓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