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4页)

秋月泣不成声,眼泪抹也抹不尽,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话来。

宋胭知道,她是伤透心了,她一向是温和知礼的人,自尊心强,面皮也薄,突然被人这么说,完全无力招架。

想了想,她让秋月今日先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屋,叫来那陈妈妈。

陈妈妈敢骂秋月,一是资历老,二是当时被逼急了,见了宋胭她自然就老实了,乖乖交待了花账来由,又承认自己一张嘴胡说八道,待问到那些话从谁那里听来的,却说都在这么说。

宋胭厉声问:“‘都’是谁?你又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陈妈妈不说话。

她不说话,宋胭就等着。

好半天陈妈妈才道:“今天上午,好几个人都在议论,我从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没看清都有谁。”

“你知道江姨娘因为犯了错而被送去庄子上了吧,不说可以,我等着你。”宋胭慢悠悠道。

站在她面前的陈妈妈心中一阵击鼓,十分煎熬。

姨娘都能被送走,更何况自己?

又过了半天,似乎发现自己今天不说人名来便走不了,到底拗不过,她道:“听艾妈妈说的。”

艾妈妈,那是个棘手的人,她是大太太的陪房,厨艺极好,擅做面食糕点,丈夫在外院做管事,地位自然高。而且她还真是个管不住嘴爱传话的。

宋胭道:“我会叫她来问,你偷懒耍滑、乱报账目在先,妄议主子在后,这两个月的月例便扣了,若再犯,就是撤职了。”

陈妈妈连忙道谢离去。

又叫来艾妈妈,一番逼问,最后才得知艾妈妈是听花妈妈说的。

事情查到这里,便查不下去了,那可是二婶身边的人。

可花妈妈是个嘴严的人,她怎么会说这些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宋胭从这里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一个行事稳重、嘴很严的人,突然开始给一个大嘴巴传话,还是造谣,这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

花妈妈背后是二太太,秋月背后是自己。

这是二太太在针对自己?

但中伤秋月,对她有什么好处?

宋胭思忖半天,还是决定去问问婆婆,这事与艾妈妈相关,而且再怎么说婆婆在国公府待了三十余年,与二太太打了近二十年交道,她会更清楚一些。

听说此事,张氏对二太太十分不满,先就怒了:“这人,尽会耍心眼,表面笑着,心肠却毒得狠!”

“之前那公中的事,我本就不稀罕,又没想和她抢,她那一副着急的样子,就好似丢了银子似的!要我说,她定在里面贪了不少钱!”

宋胭点头:“自生了女儿,二婶确实开始在意起来,可我如今也只管着账务,没插手其它的。”

这话突然提醒了她自己。

账务?

对,还有账务在自己手上,会不会……

就在此时,张氏先说道:“还有个事,你三婶向我透露的,说自你二叔闹了那桩官司,你祖父心里就恨他不成器,有一日在你祖父那里,你祖父就和二叔说,爵位怕还是要交给祁儿,让他以后安安分分,别想太多。

“你二叔和你三叔喝酒说的,你三叔告诉了三婶,但你祖父那边也没同我们说,也不知心里怎么想。”

“母亲的意思是,二婶可能知道这事?”宋胭问。

张氏道:“两口子,怎会不说?但他们也怪不得你祖父,这爵位本就是咱们的,要给他们,只怕没几天家就被败完了!”

宋胭突然有了眉目:“二婶是不是想把我手上的账务拿回去,所以才这样的?”

秋月是她的左膀右臂,更何况她怀孕,后面生产,坐月子,都指望着秋月帮衬,二太太这样中伤秋月,秋月在府上再也无法做人,这样她的账管不好,便只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