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3页)

宋胭抬起头来:“郡主在说什么,我是五弟的大嫂。”

福宁郡主不屑地一笑:“你连谈起你们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在他为你私奔,为你和离,因你而被流放边境时,你在这里,无动于衷,心安理得给你的孩子做衣裳,他在你心里算什么呢?不知道他知道你这样,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宋胭不愿听到这样的控诉,可她又不想在这里和郡主争论自己对魏修的感情,一时之间欲言又止,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沉默,显得似哑口无言一样,福宁郡主越发看不起她,悲伤道:“你并不配他为你如此。”

宋胭好一会儿才还嘴:“我是他大嫂,是大爷的妻子,为何要对他的事负责?”

“可就因为他爱你,他放不下才会如此!而你,熟视无睹,满脑子只有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被规驯的可怜虫罢了。”

没待宋胭说话,她痛声道:“我为他低嫁,为他生儿育女,他却看不见我,若我是你,若他要和我私奔,我一定毫不犹豫。”

宋胭想起魏修说的,郡主对他下药。

她很难想象一个姑娘,去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献给一个男子,她问:“所以,你当初要那样嫁给他,只是因为爱他?”

“对,我爱他。”福宁郡主承认,“我第一次见他就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他,那时皇上大寿,他与其他人一起进宫表演马技,那么多勋贵子弟,就他最夺目,哪承想他已经订了亲。

“旁人巴不得和长公主府扯上一点点关系,他却对我的青睐无动于衷,我知道他一定猜到我的身份了,却还说自己有未婚妻子,且非她不娶,我想,他就是说给我听的。”

宋胭问:“你有和他说过这些吗?既如此,你为什么要同他和离?你们毕竟有了孩子。”

福宁郡主又想起那天魏修的话。

他说她不知廉耻,说她下贱放荡,说他们当初是苟合……他用最最难听的字眼来骂她。

那一刻她尝到锥心的痛,知道自己的一切,爱和身体,对他来说都如苍蝇一样恶心。

她的确爱他,但她当然有自己的自尊,她不容许自己被一个人这样看待……所以她没有反抗母亲,她也无力反抗,再回到他身边又能怎么样呢?继续看他有多厌恶自己吗?

她一直假装自己那一晚也是喝醉了酒,真相揭露那一天,她的动机与感情也暴露,但他并不在意,他没有意外或是一点点的惊喜,只有愤怒与痛恨。

她当然没有机会和他说自己的感情,唯一能倾诉这段痴恋的,竟然是宋胭。

可是宋胭呢?她早已安心做魏祁的妻子,丝毫不在意魏修的一腔爱恋。

只有她和魏修是同一种人。

她突然觉得和这个一心做贤妻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再回答她的问题,站起身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灿灿毕竟是魏修的孩子,他因你而去了边关,你若有心,对灿灿多照拂一些,算我拜托你。”说完,福宁郡主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宋胭呆呆坐在榻边,觉得心口泛疼。

是她错了吗?是她无情,是她不配,魏修是被她害的?

可是,她既嫁了人,怎么可能和魏修私奔呢?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