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5页)

一片柔软的、温暖的触感,恍恍惚惚停在他唇峰。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女色的毛头小子,却为什么为这浅浅的一吻如痴如狂?

他可以感知她微微颤了颤,似乎有些抗拒,但还是为他停下了。她青涩,什么都不懂,以为唇贴着唇就是全部,他却横了心,不管不顾地加深了这个吻。

当她迎讶,他狂喜灭顶。他小心翼翼探求,一点一滴引领,他清晰地感觉两具火热的身体在燃烧,这一刻,他觉得她应当也是深爱他的。

纤细的手臂在他颈后缠绕,像靡靡盛开的菟丝花。一场兵荒马乱之后方才松开,偏过脸,贴在他颈边细细地轻喘。可她不知道,这一呼一吸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折磨,某些他努力想维持的东西,在顷刻间崩塌,他才意识到自己要的更多,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

旷得太久,疯了。可他担心这样会吓着她,只能敛神自持,蹙眉闭上了眼睛。

她撤开一些,迟疑地打量他,轻声耳语着:“怎么了?我做得不好吗?”

他没有睁眼,老僧入定般道:“你别说话,我也不敢看你……”

“为什么?”她笑了笑,“不好意思见我?”

他刚要说话,她凑过来,在他唇上舔了一下,“万岁爷,是不是这样?”

某根紧绷的弦,忽然之间断了,他勒紧她的腰,让她更紧密地靠向自己,“我不想放你走了,你留下吧!”

如约僵住了身子,半分不敢动弹,嘴上周旋着,“不成啊,时候差不多了,我得回婆母身边去了,否则她该找我了。”

然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汪轸刻意放大的嗓音。揽胜门离临溪亭不远,夜里又寂静,因此听得格外清晰:“余指挥,您怎么忽然回京了?”

如约心头顿时狂跳,慌忙站起身道:“怎么办,他回来了!”

这个变故,连皇帝都没有想到。照理说外派的大臣回京述职,每到一个驿站就该发一封陈条入京回禀脚程,上回朝廷接余崖岸奏报,他刚行至平阳府,七八天时间应当是赶不回来的。除非他那时已经到了顺德,刻意隐瞒行程,就是为了中秋夜从天而降。

皇帝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外面月色煌煌,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宫门上的身影。那身朱红的飞鱼服被夜色浸泡,发出玄色的缎光,余崖岸的声线一如既往沉稳,“先前有人见皇上往这儿来了,臣有要事,即刻回禀皇上。”

他说着,偏头朝临溪亭方向望过来。亭子的槛窗虽开着,但里头黑洞洞地,看不真切。

汪轸还要阻拦,被他一把推开了,冷声道:“余某是粗人,伤了公公非我本意,还请见谅。”

如约忙拽皇帝的袖子,把他拽得远离窗前,躲到一排博古架后头去。

皇帝原本是不情愿的,照他看来已然如此了,不如当面说明白,这件事总要妥善解决的。

可她不能放任他们对峙,万一余崖岸破罐子破摔,把她的一切抖露出来,她不敢确定这会儿还情热的皇帝,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汪轸到底没能拦住他,哀哀地叫着:“大人,今儿咸若馆里供着月神娘娘,太后老祖宗有懿旨,不许任何人进园子……”

余崖岸脚下没有停顿,径直朝临溪亭走去,边走边道:“本官得过特旨,只遵皇上的令儿,旁人的口谕一概不管。”

就要接近临溪亭了,心头的恨,足以击碎他一贯的章程。自己忙着替皇帝办差,皇帝倒好,替他照顾起后宅家眷来。可见今晚回来得妙,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建极殿大宴上面圣。果不其然,皇帝没在,派去仁寿宫打听的小太监来回禀,并未找到他的夫人。他就知道,他一去两个月,很多事悄然发生了转变,一切已经不在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