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5页)
此刻面对他的问题,唇动了动,却难以回答出来。
容伽礼非要逼得她说似的:“你总爱撒谎骗我,如今又想瞒多久?”
“剧本是我自愿接的,这三年来无人强迫我去演……这些角色。”路汐唇上的血色很少,一丝红都是她生咬出来的,这股疼痛让她保持清醒理智,不被哭晕了头脑:“合约期限结束后,我跟江望岑之间债务已清了。”
“清了么?”容伽礼惯于压制本性,却在此刻有股凌厉不可预知的杀意浮在了眼底。
他要找江望岑——
路汐读懂了这层深意,下意识去握住他冰冷的腕骨:“求你,不要,不要再追究这些事了。”
她性子倔得要人命,极少能说出求这个字。
容伽礼看着路汐的手指,那么细,却握着他越紧,如同握住了他心脏:“你为江望岑求我吗?”
路汐先没有回答,泪眼对视着容伽礼,只觉得他眼神黑而沉静得厉害,像极那片海岛的深海,涌起了很深的晦暗情绪,要将她溺亡在了里面。
沉默了很久,发出的声音一直带着微微颤抖说:“是。”
容伽礼脸上神情很淡,笑了。
“债务也好,私人恩怨也摆,都是我和江望岑之间的事,我不想第三者卷入进来。”路汐逼迫自己狠心点,没有去躲避被他凝着的眼神,将脆弱的情绪褪去,又摆出了无懈可击般的清冷姿态说: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成名在望的演艺生涯,是万众瞩目的当红女明星,又拿下了圈内著名导演电影的女一号角色,名利光环皆不缺。”
他是第三者?
容伽礼没有听进去她最后强行撑起尊严的一番话,注意力都被这句给惹得眼底蔓延着血丝,彼此间的气氛再次陡然安静,静得路汐心脏跟着阵阵紧缩,想弥补一句。
她从未怨过他了无音讯的这七年。
但是空白的七年是真实存在的,横亘在了她和容伽礼之间。
容伽礼在她泪眼欲言又止的注视下,起身离开了这张床,压迫感仿佛也随着他一寸寸地远离了她周身,抬步到门口,他修长手指握住门把转动时,忽然侧过首对路汐,嗓音比今晚任何时候都要沉了几个调,落下一句:“你对别人心慈手软,对我倒是毫不留情面的狠心。”
…
一声重响,主卧的门在眼前关上。
路汐僵硬很久的身体坐着动不了,有些失神看着这扇门,又看着被盈盈水波似的灯光照映在墙壁上的纤瘦身影,光影如水,仿佛要将她一起卷入了时光倒流的错觉之中。
这刻,路汐脑海中掠过曾经时光里的很多画面和场景。
其中一帧是容九旒。
那时她寄宿在江家念书,一出学校就西装革履的保镖请到了白城沿海边上最奢华的酒店总统套房里,她抱着书包往里慢吞吞地走,却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客厅中央沙发上的容九旒。
容九旒并没有摆出权势煊赫的容氏家主姿态,反而对她态度亲和,面容上戴着金丝边眼镜,极其俊美的眉目深邃却又透着浅淡的情绪:“我是容伽礼的父亲。”
路汐看得出来,容伽礼生得极好的那张脸,是随了父亲。
“伯父,您好。”她很乖,停顿了两秒后,又微微鞠躬。
容九旒语调温和地让她在这里别拘谨,随即又问她上了一天学,会不会肚子饿?
从刚刚开始逐渐接触下来,路汐虽琢磨不透请她来此是为何,绷紧的瘦弱肩膀却慢慢放松了些,她想这是容伽礼的爸爸,不是坏人。
容九旒确实不是坏人,他请路汐吃了丰盛的晚餐,又给她备了不少甜点。